;说罢招呼力役,将粮食搬上马车,扬长而去。
这一幕落在学生眼中。
大多数习以为常,哪个农人没受过胥吏盘剥敲诈,认为花钱买平安很合理。
陆云目露愤恨,读了两年书,懂得不少道理,认为不公的事就要改。
陆京则双目放光,终于寻到打败先生的正确方法了。
先前为了逃避作业,苦思冥想各种理由。
结果都是加倍惩罚,回家还要爹娘混合双打,屡战屡败让人灰心丧气。
今天见差役张狂,先生忍气吞声求饶,陆京恍然明悟。
“我天天挨打,是因为没权!”
先生掌握着权力,所以自己个儿挨打,差役掌握着权力,所以先生低头。
“我该怎么获得权力?”
陆京思索许久,忽然低头看向沙盘,上面写着几行字。
权力就在书中!
先前怎么看都讨厌的文字,现在眉清目秀起来,忍不住就要多写多练。
李平安注意到陆京神色变幻,倒背着手走过来:“你小子又不老实?”
“老师,我错了!”
陆京低头道歉,神情坚毅的说道:“我不该贪玩,以后定好生写作业,努力读书。”
“孺子可教也!”
李平安满意点头,认为自己育人有功,勉励了陆京几句。
转眼又到了年底除夕。
陆家村不少人家,学着饺子过年。
百姓忙活了一整年,家里再怎么难过,也会想办法称两斤肥肉。
混上干菜榆钱,吃一口就满嘴油香。
村里孩童嘴馋,年前吃过年后还想吃,央求爹娘包饺子,得了一巴掌。
“不年不节的,吃什么饺子!”
……
正统十年。
六月。
衙门发了布告,朝廷颁布新法,皇田租户自行去缴租,胆敢延误,抓人打板子。
缴纳数额,按照上中下田计算。
也就是说无论收了多少粮食,上等水田每亩收百五十斤租子,就算旱灾水灾颗粒无收,仍然要交粮食。
“娘希匹……”
李平安骂了一声,后面不知道该骂谁,或者想骂的人太多。
差役,官吏,朝廷,皇帝……
无奈借陆三爷家的牛车,拉着两千五百斤粮食,慢慢悠悠的去了府城。
一如两年前,给守门卒塞了几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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