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缓缓仰面,左颊疤痕暴露在晨光下,眼神涣散无焦,仿佛灵魂早已离窍。
崔氏凝视良久,目光如针,似要刺穿皮相直抵内里。
忽然,她开口:“你为何不抖?”
四周寂静。
其余影侍皆垂首屏息。
据闻,前两任新补者皆因紧张战栗,当场被认定“未炼心性”,拖入后车再未现身。
沈观喉结微动,声音低哑如砂石摩擦:“痛久了,就不怕了。”
片刻沉默。
崔氏竟轻笑一声,指尖收回,帘幕垂落:“好。倒是个可用的壳。”
车队启程。
沈观默默登车,坐在角落,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姿态恭顺。
车内残留着淡淡熏香,混合着皮革与旧布的气息。
他不动声色地伸指拂过座椅边缘,取下一缕织线,又借整理包袱之机,悄然刮下一点香灰粉末。
这些都将导入【案件推演模拟器】。
当车轮碾过第一道官道接缝,震动传入掌心时,他闭目凝神,识海微澜荡开。
【环境情绪溯源】启动。
虚拟空间迅速重构车厢内部场景,时间逆流至昨夜焚香时刻。
系统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情绪残波——恐惧中掺杂着某种扭曲的忠诚,源头竟是那捧灰烬。
进一步溯源,关联记忆浮现:一个模糊身影跪在义冢前,手中香囊半开,露出一角绣着“洛”字的丝帛。
沈观心头骤然一紧。
那香囊……是李氏的。
而李氏,是当年私塾中唯一幸存的教习,也是阿菱生母。
她明明已恨透崔氏,为何还要焚烧祭香?
又为何,她的气息会出现在这辆通往洛阳的马车上?
答案尚未浮现,但有一件事已无比清晰——
这场南行,不只是输送影侍。
更是一张早已织就的网,正悄然收紧。
行至午时,车队在官道旁一处荒驿歇息。
驿站早已破败,檐角垂着蛛网,石阶龟裂,唯有一口老井尚能汲水。
押送队伍依例分派差务,影侍们被责令挑柴担水,供车马休整。
沈观默然接过木桶,指尖触到粗粝的麻绳时,心中已有计较。
他缓步走向井台,脚步微跛,姿态如常——这是前日模拟推演中反复校准的结果:一个合格的影侍,不该太利落,也不该太迟钝。
恰到好处的笨拙,才是最安全的伪装。
井水清冷,桶底映出他左颊那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