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味,以及一张不断剥落又重组的脸庞轮廓。
模拟器剧烈震荡,仿佛触及某种禁忌之域,界面边缘浮现出裂纹般的红光警告:“检测到高阶精神干预痕迹,推演点+10。”
场景重构完成。
画面初现时模糊不清,如同隔着一层蒸腾血雾。
一座古旧殿堂浮现眼前,金砖铺地,香烟缭绕,殿外鼓乐齐鸣,正是先帝登基大典之日。
然而这庄严之下,暗流汹涌。
一道青铜面具立于屏风之后,身形修长,姿态肃穆,手中托着一枚雕龙玉圭,声音低沉如诵咒:
“双生启幕,皮影归位。”
话音落下的瞬间,镜头骤然切换——年幼的顾红绡被两名黑袍人死死按在铜案之上,脸上敷满滚烫膏药,皮肤泛起诡异青紫,她撕心裂肺地嘶喊,却被殿外震天的礼乐彻底吞没。
那一瞬,沈观心头猛然一紧,仿佛亲历其痛。
更令他脊背发寒的是,在场所有执事太监与医官皆面无表情,动作机械,宛如提线傀儡。
这不是私怨,而是仪式。
模拟器自动回放三次,每次都在同一节点崩溃:当顾红绡的脸皮开始剥离时,数据流突遭篡改,记忆被一股强大意志强行覆盖。
系统弹出新提示:“谎言之下,尚有谎言。”字体猩红,闪烁三息后隐去。
沈观睁开眼,额角渗出冷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真相的轮廓已隐隐浮现——这场以“复仇”为名的人皮换脸,不过是某个庞大工程的余波。
而真正的源头,竟可追溯至十年前皇宫最隐秘的角落。
所谓摹容坊案,根本不是妖术作祟,而是一场跨越十年、贯穿朝野的秘密实验泄露。
但他不能说。
次日清晨,天光未明,沈观已伏案执笔,墨迹沉稳地落于结案奏章之上。
他将此案定性为“左道惑众,妖术伤人”,建议依律焚毁所有人皮证物,严惩主犯顾红绡,其余从犯依律查办。
字里行间,尽是官样文章的冷静克制。
大理寺卿阅后大喜,连赞“处置得当,免生妖言”,当即批转刑部备案,以为风波终了。
无人知晓,昨夜更深人静时,沈观曾召来陆明修,低声吩咐抄录另一份密档。
那份档案未走公文流程,而是被悄然藏入一本旧版《洗冤录》夹层之中。
书页间夹着一张薄笺,上书一行小字:“北狄订货单编号‘洛京07’,经查与登州港未申报贡船批次吻合。”
窗外阴云压城,风起檐动。
沈观立于窗前,目光穿透重重宫阙,投向洛阳方向。
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随风而逝:
“你们让我看戏……现在,轮到我来改台词了。”
屋檐之上,一道黑影悄然退去,披风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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