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久久未语。
双生日曜,不是预言。
是一张早已铺开的权谋巨网——有人借命案为针,以恐慌为线,十年如一日地编织着一张覆盖整个王朝的暗局。
而谢无咎的死,不过是其中一枚被主动舍弃的棋子,只为将他推至这一步。
窗外,残月西斜。
沈观站起身,将案上所有卷宗拢入暗匣,低声吩咐守值小吏:“明日早朝前,我要见到户部近十年的贡赋流水原件。”
他转身走出值房,衣摆拂过门槛,身影没入晨雾。
而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坊,闻香楼顶层,苏夜语倚栏而立,手中把玩一枚铜镜碎片,唇角微扬。
“来了呢……”她轻声道,“这次,你还能逃出多少步?”沈观立于窗前,夜风穿堂而过,吹得案上残烛摇曳不定。
他指尖仍残留着方才关闭【因果视界】时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灵魂深处渗出的震颤。
母亲临终那一幕,他早已在模拟器中推演过十七次。
每一次,火光中的襁褓都只是静静躺着,无人回望。
可这一次,当【因果视界】逆溯至命运最原始的节点,时间流出现了微不可察的“折痕”。
就在火焰吞噬屋梁的刹那,婴儿竟缓缓转头,一双清澈瞳孔映出的,不是单个摇篮,而是并列双生的两具木床,一左一右,形制相同,却微微倾斜,仿佛其中一具早已空置多年。
“我不是替身……”他低声重复,声音干涩如沙,“我是复制品。”
这句话像一把刀,剖开了十年来他对自我存在的所有认知。
谢无咎焚画赴死,并非疯癫,而是清醒地完成了一场宿命交接。
他们之间从来不是敌对,而是同源分流的两道影子——一个以毁灭点燃真相,一个以推理继承火种。
窗外雷光再闪,照见他面容轮廓。
七分相似……不,是血脉深处的共鸣。
那枚自幼佩戴、母亲遗下的玉佩此刻贴在掌心,温润中泛起一丝异样灼热,仿佛与某种遥远之物产生了感应。
他闭目良久,终于提笔,在《洗冤录》夹层密件末尾添上一行小字:“天工坊火灾案,疑为‘双生日曜’首祭。死者名录中有三人曾参与贡道舆图校勘,其家宅皆毁于火,唯留铜镜碎片未熔。”
翌日清晨,大理寺衙门前青石板湿滑未干。
沈观故意抱着一摞卷宗缓步而行,走到霍九章巡视必经之路时,脚下一滑,书册散落满地。
老典狱皱眉上前,习惯性地弯腰拾起最上面一本——正是那册《洗冤录》。
就在对方翻开封面查看的瞬间,沈观余光锁定其瞳孔:微缩、凝滞,呼吸有一瞬停顿。
虽只半息,已足够确认。
霍九章认得这页内容。甚至可以说,他畏惧它。
天工坊三年前一场大火,烧死了十二名铸镜工匠,朝廷定性为炉火失控,草草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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