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声色,将木牌收入袖中机关匣,转身对陆明修道:“誊录今日全部卷宗,明日辰时前送至值房归档。”
陆明修低头应是,心中却觉异样——按例,此类关键物证必须当场登记入册,为何大人刻意遗漏?
但他不敢多问。
暮色四合,大理寺渐渐归于寂静。
沈观独坐值房,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清瘦侧脸。
他再次闭目,这一次,并未调用多重视角,而是启动了刚觉醒不久的【心象共感】,反向追溯那一瞬与谢无咎的精神链接。
画面浮现——
雪夜刑场,少年抱着父亲无头尸身痛哭;十年流浪,他在荒庙破墙上一笔笔复原旧案卷;昨日前一刻,他跃入双镜回廊,在铜镜映出紫袍人影的刹那,嘴角竟浮现出一丝……释然?
那不是仇恨终结的快意,而是使命交付的解脱。
沈观心头一震。
谢无咎不是来杀他的,也不是单纯复仇。
他是来“交托”的——把一段被掩埋的真相,亲手放进一个愿意相信律法仍可护人的执法者手中。
可谁让他这么做的?
是谁教会他,唯有通过这样一场近乎仪式的对决,才能让某些东西重见天日?
他睁开眼,立刻开启模拟器,将所有碎片投入【全局逻辑重构】:裴仲昆认罪书的措辞漏洞、双生兄弟身份调包的时间差、镜廊机关触发机制、乃至紫袍人影出现的精确时机……
推演进行到第七次重置,一幅诡异图景逐渐成形——
整场事件,如同一部精心编排的剧目。
每一个角色都有其位置,每一句台词都被设计。
甚至连他的破局方式,似乎都在某人预演之中。
尤其是当他使用【多重视角同步】时,系统那一瞬的震颤……并非故障,而是共振。
就像两台同频的钟表,彼此感应。
有人在看着他。
不止在看,还在引导。
而目的地,赫然是——洛阳。
沈观缓缓起身,走到窗前。
月光洒落案牍,映出他眼中冷锐如刀的光。
他忽然明白了。
那半枚写着“洛阳”的木牌,不是线索,是邀请函。
那三具铜镜覆面的尸体,不会是终点。
还有更多未出场的角色,正躲在幕布之后,静静等待他踏上那条通往火烬之城的路。
他提笔蘸墨,在空白纸页上写下四个字:天工遗火。
然后轻轻吹干墨迹,放入抽屉最底层。
翌日清晨,急报传来——城南义庄发现三具浮尸,皆着黑白对襟衣,面覆铜镜片,胸口各插半支折断羽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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