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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心头剧震。
原来那看似疯癫的断翅,并非凶手随意破坏,而是某种沉默的控诉——来自制度内部的求救信号。
“是谁取走它的?”他追问。
老秦摇头:“我只知移交内库后便再未触碰。但能绕过禁令取出此鸢,必有权宦与武官联手为之。他们不怕杀人灭口,只怕有人读懂这只风筝说的话。”
沈观默然。
他忽然明白,这场局从三年前就开始布下了——科举舞弊案是表,军饷贪墨才是里;裴承业之死不是终点,而是一块被故意掀开的遮羞布,只为引出更多知情者,一并铲除。
临别前,老秦塞给他一枚竹制铭牌,上面刻着“匠柒·戌三”,低声道:“若有朝一日你要逆风放鸢……记住,真正的线,从来不在天上。”
归途烟尘漫道,沈观行至巷口,忽觉怀中玉佩微微发烫——那是苏夜语所赠的“听风佩”,遇险即热。
他脚步一顿,迅速闪身退入墙角阴影。
不远处,大理寺后厢的卷柜正被人翻动。
两名便服官员背对他蹲在地上,其中一人袖口微扬,一道银光一闪而逝——双蛇盘雷纹,铃动无声。
静听春雷。
沈观屏息贴墙,心跳如鼓。
他们在找什么?
是那份尚未归档的现场血迹比对记录?
还是……自己昨夜私自调阅的内库移交文书?
待二人离去,他才悄然靠近,发现柜中自己的案卷已被翻动,几页关键证词不翼而飞。
他靠在冰冷砖墙上,低声自语:“他们不怕真相,怕的是有人能把碎片拼成地图。”
夜风掠过檐角铜铃,叮当轻响,宛如回应。
远处宫墙之内,某间密室梁上,一只完整的纸鸢静静悬垂,丝线未断,云纹银丝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仿佛正等待某个时刻,随风而起,直扑风暴中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