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在古玩店,有的在地摊上,还有最大的一件,在老教授的藏品当中,至今不曾归队。
他阅读到的记忆中,妆奁盒里的所有物件,都一直跟着女主人,不曾分开过。所以,是怎样的离乱,让它们星散四方?
沈乐不知道。而想要知道这个答案,毫无疑问,只有一个办法:
修!
继续修!
努力把它们修好,修复完毕,只有这样,可爱的小家伙们,才能拥有足够的灵智,才能传递足够多的记忆!
依托陈老板的工作室,沈乐埋头修复,多线作战。瓷盒们补色,上釉;
铜镜清理,补缺,粘合;
木梳和篦子补漆,粘螺钿,上漆,打磨,揩清,推光;
当然,还有那个作为比赛用的螺钿木盒。陈总要不要修复,要不要亲手修复,那是陈总的事儿,沈乐自己这个,是肯定要修好的!
忽忽半个月过去,沈乐刚感觉修复得差不多,可以交作业了,就接到了林教授的电话。时间掐算之准,让沈乐怀疑,工作室里一定有老太太的眼线:
“小沈,怎么样?那个螺钿盒子修好了吗?”
“差不多修好了……”
事实上,是揩清、推光的工作,还差最后一遍。老太太一定要检查的话,勉强也行了;
老太太肯多给点儿时间,那谢天谢地,让我再来一遍。
漆器上面,那微妙、柔和的光泽,到位不到位,有的时候,差的就是这一遍两遍的打磨了!
“哦,到底修好了没有?”老太太似乎并不接受“差不多”这种说法,淡然指正:
“修好了就是修好了,没修好就是没修好,还差多久,工期也该有个预估。所以,到底修好了没有?”
“……没有!林老师,您再给我两天!”
“行,两天就两天。”电话那头,老太太笑得很是满意:
“再给你两天,把东西带给我看。那个螺钿盒,还有你这段时间修复的所有东西,一起带过来。
如果做得不够好,或者,做得还不如我儿子的话,那个妆奁盒,你就不用想了。”
“……林老师你放心!一定不给您丢人!”
糟糕,陈总那个螺钿盒子,半个月前,就交给修木器的蒋师傅去做了。
我的手艺,赶得上蒋师傅吗?
或者,如果赶不上的话,老太太火眼金睛,能看得出她儿子是请人代打吗?
沈乐并没有把握。他只能抓紧一切机会,最后对螺钿盒作细部的修饰。
同时,厚起脸皮,请教做木器修复的蒋师傅各种问题,比如:
“蒋师傅,这个退光的部分,您为什么用的是羊毛团?
我看《髹饰录》上说,是用头发团蘸水,拌上细瓦灰反复摩擦,而且说是用少女的头发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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