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怕再这般用上几次,那魏拙的道基便要被浊流尽数吞噬了。届时,这道基出了岔子,会否于我自身有碍,尚在其次,更要紧的是,我怕是又要失了这防身的手段。”
上官楚辞听罢,沉吟片刻,方才颔首道:“原来如此。此事瞧来虽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陆沉渊奇道:“此话怎讲?”
上官楚辞道:“陆兄且想上一想,修士之道基缘何而来?心火又是凭何而燃?”
“楚公子此前曾言,乃是以天地灵气为砖石,铸就道基;心火则是以道基为薪柴,方能源源不绝……”
陆沉渊说到此处,目光陡然一亮,已是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楚公子的意思是,我非是真正的修行之人,周身无半分灵力,自然也无法引那天地灵气,来滋养这强夺而来的道基心火。是以,此物于我,不过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用一次便少一次,乃是一锤子的买卖!”
“正是此理。”
上官楚辞见他颖悟,眼中亦流露出赞许之色,道:
“陆兄既已将此中关节想得通透,何不干脆就此迈出那一步,成个真正的修行之人?”
陆沉渊闻言,脸上那份恍然之色登时敛去,化作了沉默。
上官楚辞见状,想起他与司徒师徒二人相处多年,他却始终未曾踏上修行之路,知道此事必有隐情,便柔声问道:
“陆兄……可有什么顾虑?”
陆沉渊见她问起,亦不再隐瞒,轻叹道:
“楚公子可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家师有言,修道修到最后,是要斩断七情六欲,沦为无心之仙?”
上官楚辞冰雪聪明,立时便已会意:
“我明白了。你师父觉得修道非是正途,是以不愿你走上这条路。”
“正是……”
陆沉渊点了点头,“这些时日,我一有闲暇,便在思量,师父她……为何要不辞而别。如今,终是有了些许眉目。”
“哦?陆兄以为如何?”
“我觉着,师父之所以猝然离去,怕也正因我曾言明想要修行。她既不欲我走上此途,却又不愿成为我前路之上的阻碍,是以才这般走了。”
上官楚辞闻言,亦是深以为然:“我也觉着当是如此。可既然这般,陆兄又为何还不愿修行?”
陆沉渊轻叹一声,那张尚带几分青涩的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惆怅: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着,她若知晓我终究是违了她的心意,怕是会难过的。我不想让她难过。”
长生路远,众生汲汲,纵有朝闻夕死之险亦无悔。
然则仙门在望,眼前的少年却恐此一步踏出,便是万水千山,再无归途,伤了那在意之人的心。
上官楚辞见他这般重情重义,心情不由有些复杂,轻声道:
“可眼下这镇海川危机四伏,你若无自保之力,不慎在此处栽了跟头,只怕你的师父会更加难过。”
陆沉渊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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