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陆公子他……莫非是道殒了?”
尽管理智告诉他,陆沉渊只是无法照见浊流的凡人,断无道殒的可能,然而此情此景,却也只有道殒能够解释。
上官楚辞瞧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茫然又痛苦地摇了摇头:
“我……我不知道……”
陆沉淵望向上官楚辞,嘴唇翕动,似是想说些什么,喉间却只发出“嗬嗬”的古怪呓语,不成半句人言。
他瞧见对方脸上那份惊恐与悲伤,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这一看,饶是他心志再坚,亦不禁为之心神剧震。
胸前更是破开了一个巨大的血洞,隐隐可见其内搏动的脏器。
那股非人之气,正自右臂向着全身急速蔓延,所过之处,肌肤尽皆化作冰冷的暗鳞。
“终于……轮到我自己了么?”
他心中一片茫然,忽又生出几分遗憾。
终究是未能再见师父一面。
然则,这遗憾之中,却又夹杂着一丝庆幸。
他望着上官楚辞,心中暗道:
“终归……是护住了她。代价不过是这条性命,与这副皮囊罢了……倒也算是值了。”
一念及此,他竟是平静下来。
他动了动嘴,尽管上官楚辞听不清他在讲什么,但从那嘴型依稀可以辨认出,他在说:
“快……走……”
上官楚辞却是死死盯着他,一双美眸之中,满是倔强与不甘。
她只觉陆沉渊那人性尚未被尽数吞噬,此间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一定有法子,一定会有……
她脑中思绪急转,将平生所学,这个世界的也好,那个世界的也罢,但凡可能在此时派上用场的,尽数在心头滤过。
“来不及了!”
沈归舟忽地一声断喝,“郡主,速退!此子已然失控,再不出手,便要酿成大祸!”
上官楚辞连声道:“不行!”
沈归舟长叹一声:“郡主若是不忍,老奴亦可暂且罢手,只等镇魔司之人前来处置。然则,他们若来得晚了,此子彻底化作异秽,届时枉死之人,又有几多?”
上官楚辞闻言,心头大震。
她想起那日当街道殒的修士,想起镇魔司那雷霆手段,再瞧着眼前这即将彻底失控的少年……
一时间,镇魔司那套将心神、气血、灵力完美统合在一起的呼吸之法《清心诀》、陆沉渊那疑似传承自他那深不可测师父的古怪呼吸法,皆在她心头闪过。
“喂,看够了没有?”
那句带着几分羞恼的话语忽然浮上上官楚辞心头。
“这海上月,潮下石,万千风景,陆兄都未曾看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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