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本该听陆沉渊之言,趁机离去,寻求解围之道。
然则不知为何,一双脚却似在地上生了根,再也挪动不了半分。
肩上创口,传来一阵阵锥心之痛,提醒着她方才的险境;心中那盏摇摇欲坠的逻辑之火,亦在疯狂示警,催促她远离这已然失控的少年。
可她偏生就是不走。
“他……他这般模样,事后又该如何自处?”
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在她心头冒了出来,“他若就此沉沦,与那魏拙又有何异?我若走了,这世上,还有谁能将他唤得回来?”
这念头一生,便再也遏制不住。
她竟是忘了自家安危,只一双妙目不错神地凝视着场中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陆沉渊此刻只觉周遭一切都变得缓慢而不真切。
魏拙的惊呼,上官楚辞的关切,都似隔了一重水幕,听不分明。
他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回响。
“怪物……我是怪物?”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条已化作触须的右臂,那无数妖眼亦在同一时刻回望着他,眼神之中,空无一物。
他又抬起头,望向那十数名兀自悍不畏死、结阵而来的纸人伥鬼。
这些伥鬼,方才于他,还是催命的符咒,是不可力敌的强梁。
可现在,在他眼中,却似成了窗纸一般,脆弱得不堪一击。
只见他身形一晃,魏拙只觉眼前一花,他已然穿过了那七八名伥鬼组成的封锁。
那几名伥鬼的动作,竟是齐齐一滞。
随即,“嗤啦”一声,它们的纸身之上,自上而下,竟是同时裂开一道整齐的缝隙,便似被一柄无形的利刃从中剖开。
缝隙之中只逸散出缕缕黑烟,转瞬间便飘散无踪,仿佛它们的存在本身,只是一个被瞬间勘破的谎言。
似魅、非魅,如影、非影。
陆沉渊的身法,此刻已不能用凡俗的“快”字来形容。
他每一次闪动,都带着一种撕裂空间的诡异之感,仿佛并非在移动,而是在不同的位置之间,进行着无迹可寻的切换。
那触手到处,纸人便如遇着了克星,嗤的一声,化作虚无。
不过三两下呼吸的功夫,那十数名气焰嚣张的伥鬼,竟已尽数被他抹去,不留半分痕迹。
他这具身躯,此刻仿似成了一座不由自主的宫殿。
宫殿的主人,却并非他陆沉渊自己。
有一股古老而强大的意志,正借着他的身躯,向这个世界,展现着它那匪夷所思的神通。
而他自己的神智,却似一个被囚于宫殿深处的看客,隔着重重帷幕,冷眼瞧着这一切的发生。
一步踏出,已在丈外;再一步,人已至魏拙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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