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忽然失去了源头,不再来自那些鲜活的面孔,而是从四面八方的阴影中涌来,每一声都带着刺耳的嘲弄。
紧接着,这些嘲弄之中,竟又分离出无数充满恶意的呓语。
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嘴唇,在她耳边,在她心底,用一种冰冷的语调疯狂低语。
那些声音在问她:“你是谁?”
又在嘲笑她:“你从哪里来?”
最后,它们汇聚在一起,狂喜的宣告她的结局:
“回不去了……遗忘……被吞噬……你终将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浊流!
这是浊流的声音!
上官楚辞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只觉自己心中那点维系着自身存在的“心中执火”,在这片恶意之潮的冲击下,开始剧烈摇曳,忽明忽暗,仿佛下一刻便要彻底熄灭。
她想自救,想凝神,却发现所有的念头都被那无穷无尽的疯狂呓语所淹没,心中只剩下愈发浓烈的不安与慌张。
便在她心神激荡,即将被这无边恐惧彻底吞噬之际——
一道熟悉的声音如同一柄无形的利剑,瞬间斩断了所有的嘈杂与疯狂。
“楚公子。”
嗡!
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上官楚辞猛地回首,正是陆沉渊。
所有的呓语、恶意、冰冷,都在这一声呼唤中,瞬间消融退去。
世界恢复了它本来的模样。
酒楼喧嚣依旧,灯火温暖如初。
定神一看,只见陆沉渊手中提着一个半旧的牛皮酒囊,囊中鼓鼓囊囊,显然已装满了秋露白。
上官楚辞一时情绪万千,后怕不已,面上却竭力维持着镇定,抿了抿嘴唇,道:
“我还当陆兄不喜这般喧嚣,早已离去了呢。”
陆沉渊摇了摇头,解释道:
“方才瞧你那边正热闹,我想着柜上人多,便先去将酒打了,省得楚公子久候。”
他话说得朴实,上官楚辞听在耳中,心头却是一暖。
陆沉渊见她方才神色有异,此刻虽是笑着,眼底深处却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落寞,他沉默了片刻,终是又道:
“方才打酒的时候,我从花窗那边,也看到了满堂喝彩,以及楚公子威风八面的模样。”
“诗词方面,虽然柜台那边吵闹,却也大差不差的都听了进去。”
上官楚辞闻言,心中那点失落瞬间被填满,仿佛阴云密布的天空豁然开朗。
她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却又强行压下,用一种带着几分考较的玩味语气问道:
“哦?那你且说说,我那几句歪诗,可还能入得了陆兄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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