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那样难以抗拒。

“我们去哪？”江施低声问。

“安全屋。”苏晚头也不回地说，“我在城南有个据点，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那里。”

两个不是人的人，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空气中弥漫着垃圾的腐臭味。

远处传来警笛的呼啸，红蓝相间的警灯在建筑物间闪烁。

“你经常这样逃亡吗？”江施问。

苏晚轻笑一声：“自从三年前被你咬了一口，我就过上了这种生活。白天是守夜人的特别行动组组长，晚上是他们的实验品。”

苏晚的语气轻描淡写，但江施能听出其中的苦涩，握紧了她的手：“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苏晚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江施，“你知道吗？我恨过你，恨你把我变成这样。但后来我发现，真正该恨的不是你，而是那些利用我们的人。”

“利用我们的人…”江施沉吟：“你说得很对。”

江施看着苏晚，月光从她身后照过来，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注意到她的瞳孔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红光……

那是血裔的标志。

“到了。”苏晚推开一扇生锈的铁门，里面是一间简陋的地下室，墙上贴满了各种剪报和照片，用红线连接，像一张巨大的蛛网。

江施走近细看，发现那些都是关于超自然事件的报道——

地铁站的无头尸体、医院太平间的诈尸案、郊外发现的干尸......

“这些都是守夜人处理的案子，”苏晚说，“但真相远比报道更可怕。”

她的手指划过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这是陈教授，守夜人研究所的首席科学家，他一直在研究如何提取我们的力量，制造超级士兵。”

“制造超级士兵…”江施沉吟。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但那双眼睛却让我感到不适，那是一种疯狂的眼神，隐藏在理性的表象之下。

“最近，他们在进行一项新的实验，”苏晚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他们抓到了另一个血裔，想要提取他的本源精血......”

江施猛地转身：“另一个血裔？”

苏晚点点头：“是的，就在城西的废弃工厂。我本来想救他，但......”她撩起衣服，露出腹部的一道伤疤：“我失败了。”

江施伸手轻触那道伤疤，感受到其中残留的银质能量，那是专门针对我们的武器造成的伤口，愈合得极其缓慢。

“带我去。”江施说。

苏晚惊讶地看着他：“现在？那里戒备森严，而且......”

“我是你的始祖。”江施打断她的话，“保护血裔是我的责任。更何况......我看向墙上的照片，我总觉得那个陈教授不简单。”

苏晚沉默了一会，然后笑了：“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和那个冷酷无情的僵尸始祖一点都不像。”

“也许我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江施说。

“你以为我信？”苏晚看着他，轻微一笑。

话虽这样说着，可她已开始制定计划，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正是夜最深的时候。

工厂有十二个守卫，都配备了银质武器，苏晚在纸上画着示意图，犹豫道：

“地下实验室需要指纹和虹膜双重认证，我可以搞定前者，但......”

“后者交给我，”江施说，“我能控制人的瞳孔。”

苏晚挑了挑眉：“你还会这个？”

“刚刚想起来的，”江施耸耸肩，“看来我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我们收拾好装备，准备出发……”

就在这时，苏晚突然抓住我的手臂。

“如果......”她欲言又止。

“如果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全部记忆，发现我们其实是敌人，你会怎么办？”

江施看着她紧张的表情，想了一会，突然笑了：“那就重新认识一次。这一次，我会选择站在你这边。”

苏晚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她凑近我，我能闻到她呼吸中的血腥味，甜美而危险。

“记住你现在说的话，”苏晚轻声说，“我的始祖大人。”

两个身影走出安全屋，融入夜色。

远处的工厂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祂们的到来，但这一次，祂们不再是猎物，而是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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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