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问了前台上海本地的小姐姐,人家捏着钢笔笑盈盈地说:“汪先生特意交代的呀,说您许同志说不定还要回来,201房一直给您留着呢。”
末了还补了句,“汪先生说您是‘文坛新苗’,得好好照看。这词儿听着就文绉绉的,跟您写的诗似的。”
这“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开口了,那事情不就好办了?
国内一直是人情社会,你有能力和关系别人就得敬你几分。
汪曾祺呢?那可是能写出《受戒》里的和尚谈恋爱,关系能让编辑部为他的稿子开绿灯的主儿,两者都有。
行走的“文坛通行证”!
“对了,能给我签个名嘛!《向光而行》虽然有的句子听读不懂,但是它真美好!”
嚯,又一个粉丝?
我距离北岛的差距,只差一个查海生了!
..
推门而入,
汪曾祺正端着搪瓷缸子喝茶水加看报,听到开门声,抬头一看:“呵!回来啦!跟你这小同志来了次三次重逢是吧?”
还真稀罕,三次重逢什么玩意?
三上我倒是挺熟。
“您说笑了不是,这哪是三次重逢,”许成军把包往床上一扔,松饼在包里“咕噜”滚了半圈。
“这叫‘三顾茅庐’反向版。不是我找您,是您在这‘茅庐’里等我呢。再说了,您这茶香味儿飘得老远,我闻着味儿就回来了。”
汪曾祺被逗得“噗嗤”一声,茶水差点洒在报纸上:“就你嘴甜!我看你不是来读研的,是来学相声的。”
“说吧,这次又在复旦折腾出什么新鲜事了?”
这老先生一问,许成军连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汪曾祺的讲了一遍,讲到“许成军智斗五大金刚”的情节时,这老先生一会拍一下大腿,一会捋一下胡子,一会又喝口茶水,好不热闹。
说到“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老先生那眼睛亮的,连声叫好。
不是,合着我真是来给您说相声来了?
睡觉前,许成军拿出《收获》1979年第四期样刊简单翻了翻。
有几篇他还是很熟悉的刘芯武的《等待决定》、郭小川的《严厉的爱》、陈白尘的《大风歌》、叶辛的长篇《我们这一代年轻人》。
刘芯武这本《等待决定》只能说是他的作品之一,不甚出奇。
其实看刘芯武这个人,《班主任》作为伤痕文学的发轫之作,率先直面特殊年代对青少年心灵的创伤,其历史突破性不容否定。
虽然情节俗套吧,但跟卢新华相比,那就是不知道强出几个星球的档次。
反常识的是,他的代表作其实是长篇小说《钟鼓楼》,创作于 1985年,获第二届茅盾文学奖。
同时也是红学家,后面当了《人民文学》的主编,也在百家讲坛讲了不少年《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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