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晚上,他坐在沪市戏剧学院的台阶上,看着校门口来往的学生:有抱着剧本跑的,有凑在一起念诗的,还有个穿喇叭裤的男生,正给女生弹吉他,唱着跑调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李晓琳说这是她的母校时,他忽然想起自己人生里的“两扇窗”,
一扇是前世的公务员路,稳定体面,却像“消散在楼宇褶皱”的窗,看得见尽头,却看不见自己。
另一扇是现在的文学路,像那扇“光影斑驳、十分静幽”的窗,少有人驻足,却藏着他真正想要的诗意。
不是云里雾里的大道理,是陈建国赎罪时磨破的手套,是阿姨窗台上的太阳花,是这些“未启”的故事里,藏着的真实人生。
他掏出草纸写“我却选了另外一扇窗”时,有点发颤。
《未启的窗》
灰色的楼宇间分出两扇窗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眺望
我在那街角久久停留
我向着一扇窗凝神望去
直到它消散在楼宇的褶皱
但我却选了另外一扇窗
它光影斑驳
十分静幽
显得更诗意、更醇厚
虽然在这扇小窗前
都很少留下驻足者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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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馆的储藏室里,油印机的墨香混着梧桐叶的清苦飘在半空。
林一民正蹲在地上核对创刊号的稿件清单,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划得飞快,额角的汗顺着下颌滴在“排版确认“四个字上。
许得民抱着刚校完的《2023》手稿,笔尖还沾着红墨,正跟徐芊讨论要不要给科幻短篇加段编者按。
吕树和张磊则围着桌角的油印机,琢磨着怎么把字体调大些,好让诗歌栏目的字更醒目。
离11月25日的发行日还剩半个月,整个文学社都泡在“赶工“的热乎气里。
“都停会儿!“
许得民突然拔高声音,手里攥着三张迭得整齐的稿纸,“成军把诗交过来了,三首!“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水里,林一民猛地从地上蹦起来,膝盖撞到桌腿也顾不上揉,一把抢过稿纸:“我看看!上次他说写了首《我喜欢这样坦然无求地活着》,我还以为得等《诗刊》约稿才肯发——“
话音未落,他的声音突然顿住,眼睛瞪得溜圆,手指死死按在“如同云朵把自己交给了蓝天\/一片叶交给了春秋“那句上,连呼吸都放轻了。
过了两秒,他突然拍着桌子喊:“卧槽!成军这是在学生刊物里放核弹啊!你看这句子,比他发在《诗刊》里的那几首还猛!“
围过来的社员们瞬间炸了锅。
徐芊凑得最近,先抢过《未启的窗》那页,看过“我却选了另外一扇窗\/它光影斑驳\/十分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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