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BJ回来,见过静嘉堂的孤本原件。”
许成军接过信封,传来纸张的厚重感——这是几代学者的学术积累。
他忽然想起自己带的凤阳小豆饼,赶紧从布包里拿出,分成两份,一份放在先生的案头,一份递到先生手里。
“先生,这饼子是我南京东路买的,尝着味道跟家里差别不大,听说是用新收的黄豆磨的,您就着白茶尝尝,解解乏。”
朱老接过饼子,咬了一口,豆香混着茶香在嘴里散开。
他看着眼前的学生,忽然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欣慰:“我教了几十年书,见过不少聪明的学生,但像你这样,既沉得下心做文献,又抬得起眼望长远的,不多。
记住,学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但趁你现在精力旺、视野新,得多做些‘开疆拓土’的事。
以后别人提起宋代日常文体研究,能说一句‘是许成军开的头’,我这当老师的,就没白教你。”
许成军心里一暖,躬身道:“先生放心,我一定抓紧时间,年前把辑校初稿和索引体例弄出来,年后去上海博物馆核对实物,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朱老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又拿起那本《宋人文体研究札记》:“别太紧绷,做学问也要劳逸结合。
你写、办文学社,我不反对,反而觉得好——
文学研究不能只懂文献,还得懂人心、懂生活,你写《红绸》时对‘烟火气’的把握,不也帮你更好地理解宋代文人的题跋了吗?只是要分清主次,学术根基扎牢了,其他的才能枝繁叶茂。”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案上的论文稿和札记本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许成军看着先生鬓边的白发,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傅增湘手校本,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还挺重。
初来时还不觉得。
但是现在先生显然已经帮他当作关门弟子看待。
那是学术传承的重量,也是师长期许的温度。
先生要他加快的不只是进度,更是要他在这个学术复苏的年代,扛起宋代文学研究的“新旗”,走出一条前人没走过的路。
“学术的事交代完了,倒是手痒得很。”
朱老打开棋盒,黑白棋子码得整整齐齐,“你贾先生刚走,没人陪我对弈,来,跟我下几盘。”
许成军愣了愣,随即笑道:“先生,您还是找水照先生或者章师兄吧?我这棋艺稀松,怕扫了您的兴。”
“他们?”
朱老摆棋子的手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较真劲儿,“水照下棋太稳,步步求全;培横又太急,总想着速胜。
你不一样,做学问时细,想问题时活,下棋说不定有新路子。”
许成军见先生态度坚决,只好在棋桌前坐下,伸手捏起一颗白棋:“那我可就献丑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今儿下五子棋,围棋您得找别人。”
跟这老头下棋,围棋真能给你从早下到晚。
得,就五子棋。
“五子棋就五子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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