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少了。这机子要是在百货商场,新的得五十多,还得要工业券,我这儿可是实打实的划算。”
苏曼舒凑过来,摸了摸缝纫机的机头:“机子是好机子,就是得试试能不能用。”
说着,她踩了踩踏板,机头“咔嗒咔嗒”转起来,针脚走得又匀又密。
“没想到苏老师还有这么一手?”
“你以为?”
“我以为大家闺秀十指不沾阳春水咯~”
一旁的许晓梅看得眼睛都直了。
“晓梅,你也试一下!”
“诶!”
许晓梅轻轻踩了踩踏板,手摸向了机头。
活像教徒摸向了圣经。
“我买了!”
许晓梅突然掏出钱包,刚要数钱,许成军却先一步把一沓零钱拍在柜台上。
三十四块,一分不少,还有几张皱巴巴的毛票。
“哥!你干啥!”
许晓梅急得直跺脚,伸手就要把钱拿回来,“我自己有钱!”
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二哥刚给她买个自行车,咋还能让二哥花钱呢。
“你那点钱留着买复习资料。”
许成军按住她的手,声音放得软了些,“这钱不是我的,是大哥走的时候留下的。”
“大哥?”
许晓梅愣住了。
许成军弯腰捡起钱包,塞进她手里,又摸了摸她的头:“大哥临走前给了我一信封钱,说让我给你买台缝纫机,再给你凑点上学的费用。他说,你从小就喜欢缝缝补补,有了缝纫机,以后就能自己做新衣服;还说,你要是能考上大学,他就算在南边,也能放心。”
其实大哥的信封里还有一封信。
他没敢跟爸妈说,也没敢给晓梅看。
大哥把信给他,想来也是这个意思。
这话一说,许晓梅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她想起大哥回家时,左肩缠着厚厚的纱布,夜里总被噩梦惊醒,却还笑着跟她说:“晓梅,等哥下次回来,给你带块的确良布,让你做件新裙子。”
“可是……”许晓梅吸了吸鼻子,“这钱是大哥的血汗钱,我不能花。”
“傻丫头,大哥要是知道你能用这钱买缝纫机、考大学,高兴还来不及呢。”
许成军拿起老师傅递过来的线轴,塞进许晓梅手里,“再说了,你以后学会了用缝纫机,给大哥做件新军装,不就是还他了?”
苏曼舒在一旁帮腔:“就是,晓梅,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以后多给你哥做两件衣服。”
许晓梅被逗得“噗嗤”笑了,眼泪却还是掉了下来,砸在缝纫机的机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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