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楼下的吉他弹唱,还是系里的小型文艺活动,你尽管唱,哪怕上海的学生圈子里互相传着听,都没事。上海师大的学生还来问我,能不能请你去他们学校交流时唱两句,我都跟他们说‘只要成军愿意,学校支持’。”
许成军听着,嘴角的笑意更放松了些,语气里带着点年轻人的活络:“祁书记这么说,我心里就踏实了。其实我也怕传得太广,反倒丢了歌里那点‘私下念想’的意思。在校园里唱给同学们听,大家能懂前线战士的不容易,就够了。”
这话逗得祁连山和章培横都笑了,祁连山指着他打趣:“你这小子,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刚才写歌词的能耐怎么不拿出来?”
笑过之后,祁连山又收了些笑意,语气认真了些:“就是有一点,成军你记着。外面要是有唱片公司、电台找你,想把这歌录成唱片、拿去播放,你先别急着应。不是学校拦着你出彩,是现在外头的风气还没那么松,万一被人揪着‘调子软’‘情感太个人’说闲话,反倒会影响你后续的创作。等过些日子,形势再宽松些,学校比你还盼着你这歌能传得更远。”
许成军连忙点头,语气里满是体谅。
不体谅也不行,话都到这个分上了是吧?
“祁书记,我懂的。您和学校这么替我着想,我哪能不懂分寸?以后要是真有外头的人找,我先跟您和章师兄商量,绝不给学校添麻烦。”
“哈哈哈哈哈!”
俩老男人又是相视一笑。
闲聊半天。
祁连山突然话锋一转:“成军,今天找你来,《北山》这首歌是个引子,还有个更重要的事——”
“学校有个想法,想办个文学社。咱们复旦学子有文采,该有个阵地抒发,慢慢再创办属于咱们自己的学生期刊,像北大《未名湖》、南大《耕耘》那样,成为海派校园文化的标志。”
北大是京派,复旦是海派。
“以前苦于学生里没有门面,现在你来了,校领导觉得可以办,也可以办大。”
——
如王安忆在回忆文章中所言:“那些油印的刊物,是我们在精神荒漠中栽种的第一片绿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