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世第一次跟她行弟子礼。
剑甲不动声色,问道:
“什么是剑?”
陈易对这问话不解。
还不待他回答,又听剑甲道:
“摘花飞叶可为剑否?”
这话问得陈易一时为难,话本故事里,关于剑客的描写从来不少,而里面往往有一些大师,摘花飞叶便可为剑,甚至万物皆可为剑,可话本是人编的,这终究不过是普通人笔墨下的想象。
而普通人的想象往往和事实大相径庭。
陈易想了想,发挥圆滑道:
“若是断剑客,会说摘花飞叶为剑不过是空谈罢了,
剑便是剑,双刃即为剑,剑直且刚,一剑封喉、取人项上人头就是剑要做的事,哪管它天地罡风,哪管它心生万法,更遑论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他顿了顿,讲述着自己对杀人剑的领悟
“一剑尽出,杀人而已。”
那一瞬间,后康剑嗡鸣起来,心境变化之下,陈易立好剑势刹那破绽百出。
周依棠不动声色道:
“你还在摇摆不定,以你如今的境界,难以炼神还虚。”
陈易点了点头道:
“我深有体会,不过我还是想问你,摘花飞叶可以做剑吗?说到底,我总觉不过是一般人空谈罢了。”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错的。”
独臂女子摇了摇头道:“所以你错了。”
陈易一怔,看向了周依棠。
独臂女子缓步而走,随手摘下了一片半枯的叶子。
她这一回话多了不少:
“我跟他论过剑,就在西晋的无定河,杀人剑…是一柄寂灭的剑。
一剑出去,便是杀人诛心。
与寅剑山的剑不一样,
练这种剑时,他会强调你过去的屈辱,你一生的不平……
想想你被谁曾羞辱过,想想那个人趾高气昂的面容。
譬如,想想你父母被杀,求告无门,在官府外跪一日一夜,最后反而被衙役挥棒赶走。
再想想…你想安葬父母,但只能葬在乱葬岗中,用手一寸寸地挖开泥土,你血流不止,又哭又笑。
你不想一剑灭了这不平之事么?”
周依棠的话音之间,陈易渐渐沉了进去,他的剑势越来越不稳,骨节之间,隐隐有嗡动之声。
只听她忽然一句:
“但灭完之后呢?”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