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嗤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殷听雪见她信了,深深看了陈易一眼,连声道:“是了是了,我去劝劝他。”
远隔千里的独臂女子想到殷听雪往日是如何相劝,便轻轻摇头,眼不见为净,她收拢了元婴的感知。
等好一会,殷听雪都没有等到周真人的身影,这时她的目光又落回到了陈易身上,手里的纸船攥得更紧了。
至于房间的景色,自然是门内一江春水流。
小狐狸别过眼去不看,心头五味杂陈,纸船皱巴巴地好似刺痛了手心。
陈易忽地把她抱住。
哪怕此刻心里不是滋味,殷听雪也没有推开他,而是僵了下后温顺地贴他怀里。
他的指尖穿过她的秀发,她喘着气,半晌后,又“唉”“唉”地叹了几声。
“你…你怎么来了?”
陈易柔起嗓音问道,怀里的明明是没资格捉奸的妾,可他还是心里多了好多负罪感。
殷听雪贴着他,嗅到他身上味道,眉头蹙得很紧。
陈易不知该说些什么,百般的辩解话都停在喉咙里,最后只能挤出一句:
“先进来吧。”
殷听雪吧啦着脑袋点了点,便被陈易带进了客房,而冬贵妃已飞快地换上了衣裳,远远地坐到了一边。
陈易坐到了床榻上,就着月色打量少女的脸庞,勾着她的腰,柔声又问:
“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殷听雪瞥了眼那姿容动人的高丽女子,“可你好像不需要…”
“我…我需要,傻瓜。”陈易叹了口气,话音到后面低了许多。
按理来说,他本不该如此负罪愧疚。
放在过去,他直接按着殷听雪的额头问:“你管得了我吗?”就是了。
可是他此刻极没来由地心情空落。
陈易身子前倾,正欲说什么,可手心里湿润了起来。
原来是她啪嗒啪嗒地落了泪。
冬贵妃见少女垂泪这一幕,难堪羞愧得不言自明,便披好了衣裳,跨出门槛在院子里等候。
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泪水盈盈,滑过她的脸颊、滑过他的手臂,滑过他的心间,把许多话都滑走了,寂静无声,陈易只好搂得更紧,她的下巴搁到肩窝上,哭得更厉害了。
陈易默默摩梭着她的秀发。
少女的喘息撞在脖颈上,她抽泣了好久好久。
最后,她贴在陈易怀里,动了动,稍微推开了些他。
陈易揉着她肩膀,嘴唇微张,而后说道:
“我跟她…是有原因的,你不要多想,想了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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