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流民一边戳着他,一边嬉皮笑脸道:
“——这个时候还假哭什么?刚才不是你自己吓傻了让我们把那个小孙子抓走的吗?我们放血之前问过那小子了,你就是他家的邻居,没什么血脉关系,还假惺惺什么呢?
“……这个世道,不是我们吃人,就是别人吃我们,那小子父母早都死了,活在这世上也是越活越痛苦,不如用来填饱我们的肚子,还能造一级功德,说不定下辈子可以投胎到好人家去了!”
“是啊,老头——你身体这么紧巴,也没什么肉。反正那小子的肉一两天也吃不完,等会儿还可以分你一块肩膀或者是屁股呢!”
水瓮旁边正在照看火势的另一个流民听到了这边的谈笑,也转过了头来,朝老头和男人这边笑道。
“哈哈哈……”
流民们宛如秃鹫般的尖笑声中,老人的眼中慢慢盈满了泪水:
“李伢子哟……伢子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爹妈!
“这是个什么世道……什么世道……天啊!”
“嚎什么丧呢!”
那拿着木条的流民表情顿时一变,变得凶狠起来,似乎要将那根木条戳进老人的眼眶里,骇得老人顿时止住了哭声,“啊啊”地向后仰躺着倒去。
而那流民明显没有耐心,似乎还想将木条使劲从眼眶戳进脑花里去,但身后同伴们的一个声音将他拉住了:
“刚刚听到瓮里有些动静……难道那小子已经熟了?”
“熟了,真的?真的?”
流民忙不迭收起木条,跑到了水瓮那边,同样也是最后一个流民同伴的旁边。
而那最后一个流民,看起来来明显比另外两人稳重许多。他的脸色枯黄,神情淡漠,一双眸子就像是失去了失去了光泽的玻璃珠一般。
这个流民一直盘腿坐在水瓮旁边照看着情况,膝盖上也横着一把沾满血渍,有些锈迹的钢刀。
看起来,就是这把刀割断了水瓮里被煮的那少年的脖子。
“……你们可以看看情况。”
最后一个流民咕哝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把钢刀抓在手里。前面两个流民不疑有他,搓着手朝水瓮走着,并且还在不停地交流:
“这小子饿了那么多天,都能放出不少血,这肉应该很香吧……”
“估计比我们半个月前吃的那一家三口好吃多了……”
“听说他老子是个读书人,自己也读过几年书,还会识字写自己名字,这种人,肉质一想就很嫩,不弹牙……”
正当两人嘻嘻哈哈,完全放松地走到水瓮旁边,正解开上面的草绳,解开盖子的时候。
——“砰!”
瓮迸瓦裂,水花四溅!
……
肘部顺着瓦缝发力,用还没被完全烤熟的身体组织运动,调用起所剩无几的力量,精准命中那一道道裂缝之间的脆弱衔接处。
一刹那间,“砰”的一声,炙热的瓦片向外飞溅出去,随之带起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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