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明白,爷爷。但我在波士顿有事要处理。”
“什么事比家族存亡更重要?你二叔现在被廉政公署请去喝茶了!David Tan把他供出来了!整个陆家现在在风口浪尖上!”
“那不是我造成的。二叔自己做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
“混账!”老爷子的怒吼连病房里都能听见,“他是你亲二叔!陆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现在立刻回来主持大局,稳住董事会,否则——”
“否则怎样?”陆司琛的声音冷下来,“否则把我从家族除名?从我父亲去世后,爷爷,您什么时候真的把我当过陆家人?您让我当CEO,不过是因为我能力够,能赚钱。现在二叔出事了,您才想起来我是‘陆家长孙’?”
走廊陷入死寂。
我轻轻掀开被子,扶着输液架挪到门边,将门拉开一条缝。
陆司琛背对着病房,站在走廊窗前。窗外开始下雨了,雨点斜打在玻璃上。
“爷爷,我最后说一次。”他的声音疲惫而坚决,“我的妻子刚经历完高危手术,我的孩子可能面临终身残疾。这个时候,我不会离开他们去救一个自己作死的二叔。陆家要塌,就让它塌吧。”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咒骂声,然后被挂断了。
陆司琛握着手机站在原地,肩膀微微塌下。几秒后,他转身,看见门缝后的我。
我们隔着几米距离对视。
“你都听到了。”他说,没有惊讶。
“你爷爷会报复的。”我轻声说。
“我知道。”陆司琛走回病房,扶我回床上,“他已经冻结了我个人在陆氏信托里的份额,大约两千万美元。但没关系,我在海外还有资产,够用了。”
“为了我,值得吗?”我问,是真的困惑,“和整个家族决裂,失去继承权,可能还会被业界封杀。”
陆司琛帮我盖好被子,动作出乎意料的轻柔。
“清婉,”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很轻,“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不是为了你?”
我怔住。
“也许我是为了我自己。”他坐在床边,看着监测仪屏幕,“为了那个……已经厌倦了永远在算计、永远在权衡、永远在扮演‘完美继承人’的自己。”
他抬起头,眼里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坦诚:“昨晚你在手术室里时,我在想:如果孩子真的没了,如果连你都……那我守着陆氏集团、守着那几百亿资产,有什么意义?给谁看?给谁花?等我老了,躺在病床上等死时,难道回忆里只有董事会上的争吵和并购案上的数字?”
雨水敲打窗户,沙沙作响。
“所以这次,”陆司琛握住我的手,不是抓握,只是轻轻拢住,“让我任性一次。不是为了赎罪,不是为了补偿,只是……我想做一次对的选择。哪怕全世界都说我疯了。”
我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颤抖。
监测仪发出轻柔的提示音——我的心率又上去了。
第三节:第三个选择
Miller医生在傍晚时分带来了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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