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陆司琛用某种方式,让他改变了主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方式,但至少暂时,David不会明着为难我们。”
“暂时的安全不是安全。”Sophia摇头,“Wan,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如果你需要我退出……”
“我需要你留下。”我坚定地说,“没有你,这个项目做不起来。我的精力要放在孩子身上,公司需要你来掌舵。”
“可是——”
“Sophia。”我握住她的手,“你听好。我们的合作建立在两件事上:第一,你认可我的项目;第二,我信任你的能力。其他的,包括你的过去,包括David的威胁,都是我们要一起解决的问题,而不是你一个人的罪过。”
她看着我,眼泪终于掉下来。
“对不起。”她哽咽着,“我只是……太害怕失去这一切了。好不容易重新开始,好不容易有了新的事业,新的朋友……我害怕又回到七年前,一无所有的样子。”
“你不会。”我抱住她,“这次我们在一起。你、我,还有肚子里这两个小家伙——虽然其中一个可能有点麻烦。”
她破涕为笑,但随即又担忧起来:“孩子的事……你决定了吗?”
我松开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
那辆迈巴赫还停在那里,车灯已经熄灭,像一头沉睡的兽。
“我不知道。”我轻声说,“去美国,意味着要接受陆司琛的帮助,要和他重新捆绑在一起。不去,可能失去一个孩子。”
“或者两个。”Sophia轻声补充。
“或者两个。”我重复。
窗外,新加坡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有城市的光污染映出的暗红色天幕。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对很多人来说都是。
第三节:第三条路
凌晨两点,手机震动。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但区号显示是波士顿。
我接起来。
“苏清婉女士吗?”一个温和的男声,带着美式口音的英语,“我是Jonathan Miller,波士顿儿童医院胎儿心脏病中心的主任医师。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我坐起身,打开床头灯。
“Miller医生?”
“是的。您的朋友陆先生联系了我,发来了您今天的超声影像和报告。”他的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很清晰,“我想和您谈谈另一种可能性,在您做最终决定之前。”
“另一种可能性?”
“陆先生告诉我的情况是,您正在考虑是否来美国进行宫内干预手术,或者……进行选择性减胎。但我想告诉您,还有第三条路。”
我的心跳加快了。
“请说。”
“根据您的影像,宝宝B的左心室确实发育不良,但右心室功能完好,心房结构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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