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琛低头看着砸在胸口的文件,又看向飘落在地的那一页。“离婚协议”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神一颤。他猛地抬头,眸色赤红:“你休想!”
“哦,对了。”我没理会他的暴怒,弯腰捡起另一张飘落的纸,递到他眼前,“还有这个。”
那是一份律师函复印件。
“关于你未经我同意,意图强制我进行流产手术一事,我的律师会正式提起诉讼。”我看着他瞬间僵住的表情,补充道,“故意伤害未遂,以及侵犯生育自主权。证据确凿,医院监控、手术同意书上的非本人签名……需要我一一念给你听吗,陆总?”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在公寓里蔓延。
只有铁皮桶里火焰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陆司琛脸上的怒火、阴沉、不可置信,慢慢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震惊,审视,还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
他第一次,真正地、从头到脚地打量我。
不再是打量一个像沈念的装饰品,而是在打量一个陌生的、危险的、手握利刃的对手。
“你……”他的喉咙有些干涩,“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重复着他的话,走到窗边,唰地拉开窗帘。
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万千灯火,仿佛无尽的可能。
“我想,拿回我的人生。”我背对着他,声音不大,却字字砸在地上,“用你教我的第一课——”
我转过身,火光与城市的霓虹在我身后交织成背景,我的脸隐在阴影里,只有眼睛亮得惊人,那里燃烧着比桶中火焰更炽烈的东西。
“永远别把刀柄,递给别人。”
“陆司琛,感谢你过去三年的‘教导’。现在,毕业考试开始了。”
我走到门边,拉开大门。深夜的凉风灌入,吹散了屋内的燥热和焦糊味。
“律师会联系你的助理。不送。”
他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我,胸膛剧烈起伏。那份离婚协议和律师函在他脚边,像无声的嘲讽。几秒钟,或者一个世纪那么长。
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疯了。”
然后,带着一身几乎凝成实质的怒火和从未有过的狼狈,转身摔门而去。
“砰!”
巨大的声响在楼道里回荡。
我靠在关闭的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一直挺直的背脊终于松懈下来,颤抖的手按在小腹。
宝宝,对不起,妈妈刚才有点凶。
但这是必要的。
从今天起,没有人可以再决定我们的命运。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铃声响了三下,被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干练利落的女声,带着一丝不确定:“Hello?This&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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