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宗延握手后,掌声便静止了下来。
李灿深吸一口气,指挥棒抬起。
定在半空,静住不动。
现场安静的针落可闻。
镜头中,可以清晰的看到,李灿的目光正与乐团各位乐手交换信息。
旋即便与宗延对上视线。
没有点头,也没有什么表情,这源自于无数遍排练后的默契。
轻轻的用指挥棒划出弧线,指挥棒尖只是微微一点。
鼓手轻快敲动定音鼓边缘,声音若有似无。
低音提琴同时奏响。
PPP的强度为极弱,微不可闻。
第二个小节大提琴加入,末尾中提琴进,第三小节开始由第二小提琴与第一小提琴先后入场。
均是极弱的强度,从低音到高音的一点点并入。
仿佛如同夏国山水画晕染墨痕一般扩散而开。
竖琴的轻柔弹奏,从低音的2,到6,再到高音的2,再到高音6,再到更高音的2。
两个八度的单音跨越,在其他乐器不同音高不同时段入场的弱音加持下,以十分空灵的质感来到了长笛的音域,令长笛奏响略带清冷的华彩。
如露珠伴随着微微寒气。
美好的长笛如林间的小鸟鸣叫。
一片祥和中。
双簧管的solo伴随着中提琴的温暖轻轻响起。
如清晨洒落的阳光。
一唱一和中,取自于越剧过门音乐的主旋律轻柔响起。
观看新年音乐会的观众中,不乏有对越剧或民间音乐有所了解的。
当听到似曾相识,取自于越剧选段的旋律,以另一种方式,另一种质感响彻在金色大厅时,那是一种来自于文化出海的微妙感觉。
终于。
宗延的小提琴动了。
《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主题动机轻轻扬起。
那是同音异把转换所带来的缠绵,是滑音装饰音的婉转。
当小拇指顺着琴弦以滑音方式过渡到泛音,却又轻柔落在较低的音位上,那种来自于夏国艺术中,对爱情缠绵悱恻的描写,已然初见端倪。
小提琴的悠扬婉转,带动的是整个乐团的协奏。
当主旋律再次由乐团协奏响起时。
这场演出的质感已然确立。
精妙的配合与架构,令人叹为观止。
或许不是多么华丽的手法,也不是什么超凡的编排,但大巧不工与原汁原味的东方思想却让这种美学表达变的极为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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