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对金介甫此前的研究自然很了解。
温斯顿惊讶道:“你们原来还有合作关系!可是,你不是研究那个沈的吗?我还记得……81年,你为了请沈聪文到美国去演讲,甚至惊动了中国这边的高层。最后特批沈聪文赴美,解决了他的困难!”
“我以为你仍然是沈的追随者。”
这里,温斯顿用了“Disciple”这个词。它和一般使用的“研究者、追随者”不同,而更接近于“门徒、信徒”的意思。
在西方的宗教领域,这特指那些信奉神灵的追随者,譬如耶稣的十二门徒。
金介甫当然听得出温斯顿对他的调侃。
做研究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用得上“门徒”这个词啊?
可见温斯顿本人不理解,金介甫当年为什么那么推崇沈聪文,所以他用“宗教”这样无法解释的玄妙来描述。这种事情金介甫已经遇见了很多次。
这真的不怪沈聪文,沈聪文绝对是有水平的。
沈聪文被推到诺奖数次,可惜颗粒无收。他自己又不擅长夸耀自己,在文坛,沈聪文也原谅别人,他没有什么要追杀的敌人,于是又缺少了打败敌人的故事……沈聪文做过随军记者,可他也没有立下战功,或是表露什么深邃的战争反思。
沈聪文被战场的巨大恐怖压垮了,尝试过重开。
出于礼貌,所以没有人想到处传颂他的故事——这本来就不是特别英雄主义的事情。
沈聪文纯粹得只关心他的研究。
但这个世界太艹淡了,如今越来越不适合沈这样的老派作家。其实在中国,大家不也去追随那些故事里故事外,都像传奇的人吗?
人就是幕强的,没办法。这和文学无关。
“不再是他了!”金介甫道,“从今以后,我是余先生的disciple,我是他的门徒!”
——
四月初,《背起爸爸去上学》排版通过。
王濛等人最先见到投稿文章,心里很高兴。
他特地打电话告诉余切:“故事好,信也写得好。去年年末,南方的《花城》刊登《平凡的世界》,影响很大,让重新回到普通人当中来。”
“它也是质朴的写法,我称之为温暖的现实主义。人总是要遇到苦难的,可我们现在讴歌苦难的,确实有些太多了……读者总得看出一些力量和希望才是。”
王濛认为,他搞实验性文学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一些作家把他的本意执行坏了。
这些人是不上不下的混蛋!
“我们搞实验性文学,就是要去拿奖,有真知灼见出来,不是骗稿费;你看看你《2666》,不声不响写出来,直接拿到美国的文学奖。”
“要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余切则恭喜王濛获得了意大利蒙德罗文学奖。
这是刚不久的事情,发生在金介甫去宁县的路途上。蒙德罗是意大利的“诺贝尔”文学奖,级别不低。一般二月份发布名单,六月份领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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