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回家之前,刘一民去看望了一下朱光遣。朱光遣满头白发,双手皮包着骨头虚弱无力,看到刘一民,嘴角嗫嚅了一下,声音很小。
见刘一民没听清,他便不说了,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直到刘一民走近,他才说道:“你怎么来了?”
刘一民凑近说道:“这不86年了,来看看您,天冷了,您没事不要出去。”
“有事,有事,《新科学》注释部分还没完成,没完成。”朱光遣声音又虚弱了几分。
刘一民握着他的手,跟他讲了讲中文系的变化,让他在家好好休息。
朱光遣用枯瘦如竹枝般的手指指了指书房的位置,他的家人知道他什么意思,赶紧将他正在翻译的《新科学》拿出来递给刘一民。
《新科学》是意大利法学家、美学家的著作,讲了各不同民族的历史起源和社会环境虽然不同,但是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表现出了某些一致性,另外还讲了艺术创作和美学的问题。
“您翻译的很好。”
朱光遣呼吸急促了几分:“注释,注释没完成。我要是完不成.你.帮我注释完。”
朱光遣紧紧握住刘一民的手,见刘一民点头,他才松了一口气。
朱光遣脑海里想起那句“死去元知万事空”,死去什么都没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写的东西,会有无数的年轻人学习、讨论,他又觉得并不是什么都没了。
刘一民在朱光遣家吃完晚饭才走,朱光潜有时候沉默,有时候说话,沉默的时候在思考,但如今他思考要很用力才能想到要说什么。
刘一民敲响华侨公寓的门,是刘雨开的门,杨秀云在旁边笑道:“门后面有东西支着,小雨非要给你开门。”
“宝贝小雨!”刘一民抱起小雨,用手握住她的小手:“晚上吃的什么?”
“肉肉!”
“好吃吗?”
“好qi(吃)”
听到刘雨蹩脚的发音,大家都笑了起来。刘雨见大家笑,也跟着笑,又用手将刘一民头发里的枯叶捏了出来。
朱霖坐在沙发上抱着刘林,等刘一民走进去后询问道:“刘老师,用不用再吃点?”
“不用了,吃的饱饱的。”
喜梅听刘一民不再吃饭了,走到厨房里将菜和其余的东西收拾起来,厨房打扫的干干净净。
晚上,刘一民和朱霖泡完脚,直接倒头就睡。朱霖这阵子拍戏实在是太累了,冬天拍戏,尤其有时候拍夏天的戏,实在是一种折磨。
喜梅每天都准备的有驱寒的汤,就是怕朱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翌日,央视打来电话,称想做一期刘一民的访谈节目。
“访谈?在哪儿?”刘一民下意识地问道。
“我们想在燕大的大饭堂,这是西方的一种访谈形式,面对面无主题访,下面的燕大学生在采访之后也可以提问。”央视副台长杨伟光说道。
“什么时候?”
杨伟光思索了一下:“我们计划在1月25号左右,具体要根据您的时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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