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救下他才好……
麦明河思考着,轻轻转了一下门把手。
仍然是临走前的反锁状态;伊文似乎没能再神奇地把锁打开。
莫非昨晚真是自己忘锁卧室门啦?
麦明河掏出钥匙,打开门锁,进了屋。
公寓里亮着灯,顶灯疲倦,台灯暖黄。
有人正在厨房里做饭,锅碗碰撞之间,她闻见了洋葱滚入热油里那一下激灵灵的、生机焕发的香气,浓浓扑进客厅里。
电视亮着,新闻主持人正在分析尼克森辞去总统一职的后续影响;婴儿房的门半开着,麦明河还能听见窗外轻风吹动玩具风铃时的柔软响声。
“你回来了?”
丈夫从厨房里匆匆探出一张脸,冲她一笑。他的声音清亮平和,咽喉健健康康。“我在做饭呢。今晚我们吃洋葱牛肉意面。”
麦明河愣愣地看着他,看着公寓;恍恍惚惚之间,她将装着手枪的包放在门口小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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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麦明河离开之后,一直维持着他的力量也终于枯竭了——柴司一头倒在凯家猎人临时休息的小床上,第一次知道,原来保持平静,也需要这么大精力。
身体完全碎散,再一点点收拢,就好像将骨头碾成粉,再次凝结起来一样,仅仅是睡上一天,几乎于事无补。
绷着的劲儿一松,就连头脑里都再次浮起了大雾。
……在麦明河面前说的话,都合适吧?应该有说服力吧?
他早隐隐怀疑过巢穴为什么要让市长变异,然而对于这一点,他其实思考得不如麦明河深——因为变故太频繁、危机一个接一个,后来陷入黑渊带里时,连神智都维持不住了,柴司根本没有空隙思考。
但是在麦明河吐露担忧的那一瞬间,刚从睡梦里醒来、仍旧昏昏沉沉的柴司就马上意识到了。
他可以将人世作为一个砝码,逼麦明河站到自己身边来。
要让她知道,统治游戏的终点确实是巢穴统治权;确实是近乎无所不能的力量。
想保护人世,就让我赢。
除了他,还有谁呢?难道靠她自己,或者去帮府太蓝吗?
府太蓝那个人,一旦变成巢穴之主,说不定比巢穴更想要改变扭曲人世……
不行了,撑不住了。
一切都可以等他醒来再说,他就算再睡上长长一觉,人世和巢穴也不会消失……
手机好像忘在另一个房间里了,算了,顾不上了……
柴司用最后一点力气踹掉了裤子,衬衫是不行了;他趴在床被枕头之间,沉沉地合拢了眼皮,怀着渴望,再次跌入无穷无尽的黑暗里。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过去多久。
被人一声声叫醒时,充斥着迷惑、不解、烦乱甚至几分惊惶,就像神智上在挨一下下的打,除了睁开眼睛才能躲开,别无他法。
柴司的怒火慢了半步,但还是在睁眼时,腾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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