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喘着气,一侧下颌上裂开一道血口;随着他勉强一笑,血珠滑下了下巴。
府太蓝确实是个很漂亮的人;不过,居民只看口味,不看外表。
“海芦苇是冰淇淋,我就是剧毒?好不公平哎。”
“马上就要死了,你还挺冷静的。”麦明河柔声说,“从你身上生出的居民,我要继续折磨它……”
“在你动手之前,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吧?”府太蓝不等她回答,抢先问道:“海芦苇如果死在别人手上,你会是什么感觉?”
麦明河一怔。
梦编剧不在旁边,所以不必担心进入七秒倒计时;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她现在确实一头雾水。
这不是一个临死之人该有的反应;要说完全不想听下去看看,那肯定是假话,居民也有好奇心呀。
“那可绝对不行,”麦明河情真意切地说,“一想到他死在别人手里,我就好伤心好伤心,想要把每一个人类都撕成碎片那么伤心。”
少年好像没有想到会听见这个答案。“伤心?居然是伤心啊……这种情感,大概是源自你人类的那一部分吧?作为人的你,其实不想他死,是不是?”
“这你就别管了。”
“真不好意思,”府太蓝低声一笑,声音含糊地说:“……要让你伤心了。”
麦明河一怔。“什么?”
“在你追我的时候,梦编剧已经走到车旁,把海芦苇拉入‘清醒梦’里了。它脑袋是断掉了不假,可是还能走——”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它如果走过去我一定听得见说假话的孩子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麦明河两颗头颅同时朝后一拧,目光落在了空荡荡的广场上。
刚才梦编剧所在之处,现在居然真的空了。
怎么会?她怎么可能没听见?
那个杂鱼的动静,是怎么瞒过——
“我刚才开了好多枪啊,”府太蓝慢慢地说,“噢,是不是枪声太大了?”
……他是计算好的吗?
只是被拉入清醒梦未必会马上死梦编剧必须说服海芦苇他已经死了他才会真的死换言之必须马上过去救他
***
……她想要亲手杀掉海芦苇的欲望,完全压倒了思维和理智。
这很好。
府太蓝看着麦明河的背影,吐出一口颤巍巍的气。
一旦意识到海芦苇有性命危险,她连杀掉自己都顾不得了,转身直扑向了那一辆汽车;夜幕下,她的怒嚎声就像无数尖刺,要把人的耳膜扎个千疮百孔。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她小孩呢。
他喘着气,拖着肌肉不断发抖的双腿,一步步跟了上去。
就像一个猎人,跟踪负伤疲惫的猎物一样——只不过,受伤疲惫的人是他,与死亡擦身而过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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