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车,她还要走2里地才能到家,但红梅一刻也不敢耽误,她匆忙地往家的方向跑着,一不小心她被路上的石子儿垫了一下,猛地向前一扑,摔到了地上,膝盖的皮都擦破了,手一戳火辣辣的疼,两个手掌上细碎的小石子嵌进去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坑。红梅从地上爬起来,不知不觉眼泪就下来了。日子过得太苦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红梅回到家,院子里静悄悄地,一点声音也没有。夕阳的余晖映红了西边的天,偶尔能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显得这个小小的院落愈发的安静。
“盼弟?招弟?你俩在吗?”没有人回答。
“妈,我回来了!”还是没有人。
“伊娃回来没?”
院子安静的让人害怕,仿佛这个小小的院落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当红梅推开虚掩的房门时,她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妈妈安静地侧身躺在上房的砖地上一动也不动,嘴角渗出了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两个小妹妹盼弟和招弟跪在妈妈身边,惶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妈!妈!”红梅喊了两声,快步走到妈妈身边。妈妈的手为何这么冰凉?嘴皮为何黑紫黑紫的?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此刻也冰冰凉凉的。
“妈,妈你醒醒啊!你说话呀?”
“妈,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姐姐,妈妈说她累了,她喝了这个可以好好睡一觉,让我俩守着她等你回来。”盼弟带着哭腔,边说边从背后拿出来一个绿色的瓶子,红梅一眼就看到了上面那三个晃得人眼睛疼的大字:“敌敌畏”。
红梅的脑袋“哄”地一下炸开了,她只觉得手抖得厉害,腿也在抖,抖得她根本就站不住,扑通一声,红梅跪在了妈妈身边。
“妈,妈!你说句话呀?好盼弟,你告诉姐姐,妈什么时间喝的药?啊?快告诉姐姐,妈什么时候喝的药?”
“姐姐,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爸爸和妈妈正在吵架……爸爸说要把你嫁到老刘头家换钱,妈妈不同意……爸爸还拿锄头砸妈妈的背……嫁不嫁不由人……妈妈说除非她死了。”七岁的盼弟竭尽全力地表达着打电话时家里发生的一幕。
“然后呢?”红梅焦急地问。
“爸爸走了,妈妈不高兴,她坐在炕上哭了……她说她累了,很累很累!还说肚子里的小弟弟不听话!妈妈说她要睡觉觉。”四岁的招弟也在努力地给姐姐解释着发生的一切。
“姐姐,妈妈她拿出来这个就喝了一口,还说这个好苦呀,让我们俩别喝。”
“妈妈说她睡不着,她还要喝,她把一瓶全都喝了。”
“姐姐,妈妈为啥不去炕上睡,她躺在地上手都冰了。”
红梅浑身上下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她连滚带爬跑到隔壁李大爷家,“刚子哥,刚子哥在吗?我妈喝农药了,快把你家三轮子开上,送我妈去医院,求求你了!刚子哥,刚子哥在不在?”说完,红梅已经哭得不能自己。
“梅子,你说啥?谁喝农药了?”李大爷听到哭声从房子里跑了出来。
“爷,我妈,我妈喝了一瓶‘敌敌畏’,救救我妈,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妈。”
“哎哟,这咋回事啥?刚子,刚子,赶紧开车拉梅子妈去医院。”
“来了来了!”刚子哥一边穿鞋一边从屋子里跳了出来。他快步走进车棚,用摇扳将农用三轮车发动起来,闻讯赶来的乡亲们一起帮着把红梅她妈妈抬到了车上,那农用三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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