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翰书大口大口的喘息，他的儒衫，早已被染成了猩红之色。

    一袭儒衫可提笔作诗，也同样可提枪杀贼寇！

    可贼寇……

    太多了啊。

    方翰书感觉自己已经油尽灯枯了，但是，他并不在意，本身在借助了大监正的力量，引渡天地之力加身的时候，他便已然做出了选择，乃为舍生取义。

    “他油尽灯枯了。”

    “不要再拖延了。”

    打出的银琢回归手中，张无极眉头一蹙，淡淡道。

    穹天之上，至尊交锋的气机好似逐渐开始平复，没有再那么惨烈，意味着至尊之战怕是马上要落下帷幕了。

    事实上，他们这些强者都清楚，各大势力的至尊手段，可并非是为了压制护庙咒尸王。

    毕竟非是真正的至尊降临，又如何能镇压的住一尊真正的至尊？

    但是，他们依旧得争分夺秒。

    张无极口中诵念，下一刻，背后竟是浮现出了一座神龛。

    神龛中，磅礴的神性、道蕴涌动而出，银琢开始剧烈震动，发出嗡吟，继而又一次飚射而出，将空间都给打的爆碎，杀向油尽灯枯的方翰书。

    方翰书枯坐在地上，身躯在止不住的颤栗。

    以一敌五，他终究不是真正的二灾神劫尊者，还是借助外力所达到。

    他现在，已经到极致了。

    “要死了啊……”

    方翰书吐出一口气，面容却是很平静。

    不过一死而已，对于读书人而言，完成心中执念，死又何惧？

    况且……

    “李长老应该能救我吧？”

    “我掐指一算，地府缺个读书人。”

    轻轻咳嗽出鲜血。

    看着杀来的几位尊者，他摇了摇头，背后浩然浮现，整个人的魂灵都在燃烧。

    “再来！”

    手中的浩然长枪瞬间炸开，化作了浩然长河，宛若匹练般，横亘在他的面前，形成他最后的拖延手段。

    做完这一切。

    方翰书便彻底空虚了。

    美髯都变得干巴巴，被血迹黏糊起来。

    他枯坐在地上，飘摇的大袖在不断的颤抖，长河之外，攻伐轰鸣砸下，浩然长河在颤抖，这条临时缔造的护城河，怕是很快就要被攻破撕裂。

    但是，方翰书已经尽力了。

    “读书人，搏至无憾，至死无悔。”

    轻轻叹了口气。

    方翰书从大袖之中，抽出了一本染血的圣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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