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铮屈膝,殿中所有人见状,匆匆俯身叩首。
江景珩思虑片刻也跪下。
唯有蒋震,牛鼻子翕动,咬牙切齿地如有血海深仇般瞪着他。
卫铮看似鲁莽,实则点到为止。
奏折上的内容他没有当众说出一个字,原本就是想私下呈交给皇帝。
谁知江景珩非要陪着蒋震那个通敌叛国的贼人胡闹。
那便闹。
若不是太后多管闲事,皇帝本来就要发作蒋家,如今罪上加罪,真是有趣至极。
“骠骑将军这般灼灼瞪视,在下心中很是惶惑呐,敢问事出何因?”
挑衅。
赤裸裸地挑衅。
这招用在别人身上,可能在此时皇帝震怒之下不管用。
可蒋震易怒易燥易冲动,当即大喝:“无耻小儿!七皇子问话,你为何不回答?学着温老狗那上不得台面的做派,当真无耻至极!有何事你便说呀,让在场……”
“竖子敢尔!”
龙椅猛地一震,鎏金酒壶轰然倒地。
金色龙袍裹挟着雷霆之威,皇帝龙颜涨红如赤焰,眼底翻涌的怒火几乎要焚毁一切。
奏折猛地砸在蒋震。
“此折所言,尔自行阅!”
帝王一怒,满殿皆成惊弓之鸟。各个瑟瑟发抖,连大气不敢喘。有人吓得牙关打颤,指尖抠进肉里也不知道疼。有人额头抵着冰冷玉砖,连抬头窥探一眼的胆量都没有……
好好一个热闹的庆功宴,如今静得只剩众人心跳,在死寂中震得耳膜巨痛。
蒋震呼吸急促,惊疑不定地看向皇帝。
只一眼,便怂了。
他、他只在镇国公府全部阵亡时,见过皇上如此表情。
该不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蒋震又看向太后。
太后微微摇头,竟也不发一言。
蒋震喉结上下滚动,呼吸越发急促,打开奏折那一瞬间,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烈轰鸣。
蒋震瞳仁骤缩,猛地抬头:“陛、陛下,臣、臣、臣冤枉!”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
北疆是他蒋震打下来的江山,说是归顺老皇帝,实则新北疆王是他一手扶持的,是他蒋震名副其实的走狗!
其实攻下北疆原本用不上十年之久,但蒋震自觉有些小聪明,知道越是难啃的骨头,啃下来皇帝给他的赏赐便越丰厚。大周百姓,尤其是北疆一带对他的敬重便越深。
所以、所以他与北疆王商量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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