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寇猖肆,天子蒙尘,然‘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当此社稷危难之时,还望诸公与我同心协力,匡扶社稷,就在今朝!”
“还请都统大人下令!”众军异口同声道。
郑畋遂忙朝对面贼军挥剑一指。
“投石机,给我狠狠地砸!”
还是在三天前,郑畋只按副都统程宗楚的建议日夜赶工,总算于龙尾城上架起四具投石机。但听得都统郑畋一声令下,当即一颗颗大石只腾空而起,随之划着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径自朝底下的贼军狠狠砸去。而在那巨大惯性的作用下,一时间却不知又有多少贼兵被相继撞飞了出去。
惊慌失措的尚让也是赶紧带人左闪右避,好不容易才趁着对面城上发射大石的间隙,一点一点接近了浘水河畔。可这时那冲在最前面的贼兵却又不知怎地忽人仰马翻,原来是他们的马蹄也扎上了先前邓茂带人撒下的那些铁蒺藜。
见对方突然停在岸边给马拔起刺来,于是郑畋只忙又将手中利剑高高举起。
“长弓手准备!”
“长弓手准备——”
“放!”
随着郑畋一声令下,那一阵阵密集的箭雨只被吊射过河。而那些本还正趴在岸边忙着给马蹄拔刺的贼兵,也是立刻就被射成了一只只的刺猬。
见此情景,尚让忙躲到了几名藤牌手的身后,而心有不甘的他却又是朝着前面那些正无处藏身的手下厉声喝道:“你们这帮废物,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赶快给我杀过河去!”
无奈,众贼也只得再次催马向前,硬着头皮开始趟水过河。可就在他们刚来到河水中间时,那胯下的马儿却又是忽然前腿一软,不少贼兵只当场折进了河中。一股股鲜血顿时将河水染得通红,而那些掉进水中的贼兵也是再没能爬起身来。他们又哪里知道,此时那看似不深的河水中间,实则却早已被郑畋下令插满了削尖的竹签,莫说是从马上掉下去,恐怕就是于平地间坐进河中,便也休想再站起身来。那龙尾坡前的整条河段,郑畋只于南、北、中三处各自留下一条狭窄的通道,以供他们自己人往来通行,而那刚到此地的贼军自是无从知晓这些。
眼瞅着自己带来的千军万马竟被一条小河沟给挡住了去路,这下却也是把尚让给气得够呛。偏偏就在他还正恼火之时,那对面城上的郑畋却又是趁机朝他们这里一个劲地不断放箭,直射得岸边众贼竟开始连连倒退起来。幸而这会儿落在后面的那些贼军步卒终于赶到了,尚让遂急命人沿河架盾,他们这才总算是有了块立足之地。
可瞅着手下人马就这么躲在盾后,一个个只被射得连头都不敢多抬一下,当即尚让也是“噌”的一下又火了。
“来呀,快去叫前面那些士卒把手里的大盾扔进河中,然后让他们踏盾过河!”
“是!”
急中生智的尚让总算是想出了过河的法子,但这下却也是难为死了那些正于前架盾的军卒。
“什么,让我们把手里的盾牌全都扔进河里?那这河倒是过去了,可我们这些人不也就全都跟着变成刺猬了嘛!这究竟是哪个王八蛋想出的馊主意,他这不是叫我们去送死嘛!”
怎奈军令如山,更何况这还是尚让亲自下的命令,最终那些盾牌手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朝着河边慢慢移动起来。而也不出所料,许多贼兵则刚将手里的大盾投入河中,自己就也跟着中箭倒了下去,最后索性只被一起填入了河底。
终于,后面的贼军总算踏着一座座用“人盾”搭起的窄桥杀过了河。但即便如此,他们中也还是一不小心就会有人滑落旁边水中,之后便就再无法起身。一时间,整条浘水竟也是被染成了“红河”,那红色的“触手”只朝着下游远方缓缓伸去。
此刻,龙尾城上的投石机早已因没了大石而停止发射,那对岸的贼军则也终于趁机设法过了河。料想这下对方总该黔驴技穷的尚让,于是只急令大军开始全力攻城。
“弓弩手准备,给我狠狠地射!”
龙尾城上却再次箭如雨下,无数的贼兵亦随之应声倒地。只因今早郑畋已下令将那坡前深沟上的木板尽数拆走,所以这会儿底下的那些贼军骑兵也只能是绕着龙尾坡四处打转,丝毫找不到任何可供他们通过沟堑的地方。无奈之下,他们也只得又将这攻城的重任留给了身后的那些步卒。
虽说自己的两条腿早已是连饿带累就快撑不住了,可偏偏那后面的尚让却又是威逼不断。于是,那些贼兵也只能顶着从他们头上不断倾泻下来的箭雨,开始就这么无助地朝坡前冲去。
而这次倒也不用尚让再多提醒,那坡下贼众先是以长枪架梁,接着再把大盾横于其上。就这样,贼军只从几处临时搭建起来的桥板强行通过了环坡的深堑,随之便开始争先恐后地向上攀爬起来。
“滚木擂石,给我狠狠地砸!”
很快,坡下四周便已尸积如山,一声声惨叫只不绝于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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