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将双手合十。
“施主放心,昨夜老衲已将公主背上箭簇取下,好在那一箭射得并不深,也未曾伤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公主这才昏了过去,老衲已为其上好止血草药,方才公主确也曾醒来一时,但可能还是太过虚弱的缘故,所以不等施主你们过来便就又昏睡过去,如此也就先不要打扰公主,便让她好好休息吧。”
彭远忙又瞅了瞅那榻上的公主,见对方确已睡熟,于是道:“多谢方丈大师,若非大师昨夜出手相救,我等确也不知究竟该如何才好。”
“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老衲亦不过遵从佛祖教诲,其实贫僧也并没有做什么,只能说这是公主自己造化使然。”
说着,对方忙又朝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
“彭施主,就让公主先在这里静心休养吧,还请二位随老衲到后园来。”
说完,那方丈便先自转身朝屋外走去。
这边沈明还正一个劲地探头瞅着公主,彭远却忙从后面轻轻拽了他一下。
“好了,沈明,你也听见了,咱们还是先走吧。”
无奈,沈明也只得又跟着大哥及方丈他们一起来到了后园。此时,除了那受伤的两个人外,其他人也是已经全都在这里等着了。
“大师,这是……”
“阿弥陀佛,彭施主不必担心,是老衲让人将施主的这些手下请过来的。”
说着,对方也是忙将彭、沈他们引到了园中西南角的一棵菩提古树下,五具已用白布归殓好的遗体正整齐地停放在一旁。
“阿弥陀佛,彭施主,这五位义士的遗骸老衲已让人全部归殓好,倘是施主也不反对,老衲便想先将他们安葬于此,也好使逝者早日入土为安。”
彭远一听只连忙带人合掌施礼。
“如此便全听大师安排。”
“阿弥陀佛,彭施主放心,老衲一定会好生超度这些义士,以使他们早日脱离苦海,往生极乐。”
于是,众人只在方丈大师的声声超度中,一起将五人的遗骸葬在了菩提树下,而这当中自是沈明最为卖力。
就在回去的路上,沈明不无伤感道:“大哥,方才俺见那几个弟兄的墓前怎么连块牌子都没有?”
彭远则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如今贼逆猖獗,倘若立下碑文,只恐会给本寺招来无妄之灾,故而我这才叮嘱大师不可留名,一切只等将来剿灭贼乱后再行计议,所以眼下也就只能先委屈他们了。”
“噢——”
沈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用过晚斋,方丈则又将彭、沈二人单独带往了前院禅房,余众便只各自歇息去了。
“二位施主请坐。”
“多谢大师。”
小和尚忙也进屋为三人端来了茶水。
“你且于门外守候,切莫叫旁人打扰了我与二位施主讲禅。”方丈大师对那小和尚吩咐道。
“是,师父。”
片刻过后,对方这才又重新开口道:“彭施主,老衲虽为佛门中人,实不该插手那尘世间的是是非非,可如今天下大乱、长安易主,只恐我这佛门清净地也已是再难以独善其身。”
彭远一听忙起身赔罪道:“大师,都是我等贸然前来,这才打扰了贵寺清修,既是眼下公主已然脱险,则我等……”
“嗳。”
对方却忙朝彭远摆了摆手。
“彭施主你误会了,还请施主稍安勿躁。”
彭远听后这才又犹豫着慢慢坐了下来。
“想我香积寺自鼻祖善导大师开山以来,两百年间几经风雨磨难却仍得以延传至今,自然也少不了长安的恩庇,只是自武宗灭佛以来这才略显衰色,所幸先帝在日常有恩泽,直至当今天子继位亦多有垂青,而自老衲掌寺后,那从长安前来进香的贵人却也是又渐渐多了起来,实不相瞒,其实就在施主你们昨夜刚到这里时,老衲便也就一眼认出了公主。”
“哦?”
“公主素有佛缘,少时便就曾来为母祈福进香,只是不想今日再见时,公主竟是落难至此,看来确是世事无常、祸福难料呀,善哉,善哉。”
“原来是这样。”彭远轻声道。
“施主但且宽心,眼下公主才刚刚脱险尚不可轻动,如此便就让公主留在这里安心养伤好了,施主你们则可于后园偏房内暂避,一切只等公主痊愈后再行定夺不迟。”
可谁知彭远听后却只若有所思地轻轻摇了摇头。这时,边上的沈明则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大师,我们躲在您这里好是好,可就怕那帮贼兵不肯善罢甘休,倘是日后他们找上门来,那岂不是……”
沈明所言正中下怀,这也确是此刻彭远所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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