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会是……他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个念头。希比勒与亚比该同房好几个月了,但公主的肚皮还是没有动静。虽然他也知道女人怀孕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一对新婚夫妇可能在一两个月后就看见妻子的肚皮鼓胀起来,也有可能好几年,十几年都看不到一点希望,这是上帝的旨意,教他们的婚姻不够顺遂。
譬如阿基坦的埃莉诺和法国国王路易七世。
但如果他们确实生不了孩子,或者说只能生出女儿呢,女儿的继承权永远是在男性继承人之后的。而正如博希蒙德所说,他是阿马里克一世的堂兄,他的儿子也同样是鲍德温的血亲。等到十几年后,在鲍德温四世病体支离,难以为继的时候,若亚比该和公主还是没孩子……
当然,还有伊莎贝拉公主。但那时候伊莎贝拉公主也只不过堪堪成年,而他的大卫却已经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成年人,一个骑士,一个贵族,若是他能够在这几年中立下一些功勋,譬如占领一座城市,或者是收复一些领地——作为他的父亲,雷蒙也有信心取得善堂骑士团与圣殿骑士团的支持。
到那时候,或许他与博希蒙德的争斗就可以迎来一个真正的结局了。
他再度看向大卫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了那份烦躁。他甚至亲自为自己的儿子摘下头盔,擦拭汗水,大卫却有些情绪低沉,他又一次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这没什么,”雷蒙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长处,而你的长处可能是他们都无法企及的。”
大卫一时间无法理解父亲话语中的意思,他正想要继续追问,却听到了一阵清脆的欢叫与呼喊声,还有皮鞋踩踏木质看台的地板发出的咚咚声,原来是今天这场比武的冠军,也就是伯利恒骑士正按照传统,在他的矛枪上挂上花环。
他要将这枚花环献给这里最为美丽和高贵的女性。
一般来说,这种礼仪性的拥趸与馈赠——除非这位骑士已经向某位贵女发了誓,跪在她的脚下,宣誓要捍卫她的尊严——不然这枚花环一般都是献给场中身份最为崇高的女性。
今天出现在这里的,身份最为崇高的女性正是雅法女伯爵。
自从阿马里克一世离世,她就经常往来雅法与亚拉萨路之间,在失去了父亲后,她当然希望能够给自己的一双儿女更多来自于母亲的慰藉。不过就她看来,唯一需要她安抚的,可能只有鲍德温——希比勒是愈发的偏执、傲慢,任性妄为了。
雅法女伯爵已经露出了微笑,她看到这个孩子正在让侍从挂上一枚勿忘我的花环,紫色的小花中还点缀着白色的小玫瑰,上面还系着鲜红色的丝带,她斟酌着,摘下自己的一枚手镯,这是贵女给骑士的回礼。
“我记得上一次成为‘美与爱的女士’,还是在二十年前,”她偏过头对身边的女伴兴致勃勃地说道:“阿马里克一世得到了那场比武大会的冠军,他将花环给了我。没想到过了二十年,我居然还能做一次‘美与爱的女士’。”
她的女伴正是她一直来的好友,闻言顿时笑不可抑,她正想要说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却骤然僵硬了。
雅法女伯爵马上转头看去,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她看到了她的女儿——公主希比勒。
雅法女伯爵曾经是亚拉萨路的女主人,但在阿马里克一世与她离异后,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贵女,正如希比勒在愤怒之中失口喊出的那样,她的身份已经位于女儿之下,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希比勒才是场地中最尊贵的女性——这个认知立即让她升起了一份不好的预感。
“你想做什么?”她低声问道。
希比勒站在她面前,面色冷峻,“你应该向我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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