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暮色渐浓时,小武将煎好的药倒在瓷碗里,推到李治面前:“殿下该服药了。”
李治望着那碗深褐色的药汁,忽然轻声道:“若是回了长安,怕是再喝不到师姐煎的药了。”
这话说得极轻,却让小武端药的手微微一顿。她正要答话,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女在门外禀报,说长安有急件送到。
李治接过信,拆开看了片刻,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师姐,伯父将我与父亲的关系公布于众了。”
这话如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小武手中的药匙轻轻磕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很快恢复平静,将药碗往李治面前推了推:“先把药喝了吧,要凉了,叫你不要贪凉你总是充耳不闻。”
李治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她无法挣脱:“师姐,我这次可能要回长安了。”
他的指尖微凉,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小武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先生是殿下的父亲,他不会害您的。”
“那又如何?”李治凑近了些,直直的抱住了小武,鼻子贴在她的脖颈之间,近乎贪婪的吸了几口然后便忍不住的亲了一下:“在浮梁这些日子,是我最快活的时光。师姐,你就当真舍得?”
小武轻轻挣开他后转身去整理药架,她的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单薄,声音却依然平静:“殿下说笑了,殿下未来是李唐之主,应胸怀天下,若是因我而耽误了殿下,我只好以死谢罪了。”
夜深了,雨又渐渐大了起来。李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不绝于耳,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山洞,那时的小试牛刀与初尝云雨叫他神魂颠倒根本不可自持。。
他忽然坐起身,披上外衣,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出。
小武的厢房还亮着灯,李治在廊下站了许久,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摆。最终他轻轻叩响了门扉。
门开了一条缝,小武披着外衣,手中还拿着一卷医书。见到是他,她微微蹙眉:“殿下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我睡不着。”李治的声音有些沙哑:“想起白日里采的桂花,师姐说要制成香囊的,可需要帮忙?”
小武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侧身让他进来。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案几上果然散落着白日里采摘的桂花。
两人默默相对而坐,开始筛选花瓣。烛火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时而交迭,时而分开。
“师姐,你知道为何我一定要你与我一同回长安吗?”李治忽然问道。
小武的手指在花瓣间轻轻穿梭,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不知道。”
“唉……”李治摇头叹息,后又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是因为长孙无忌递了折子,说太子久居江南,终日与女子为伴,有失体统,当唤回长安以教导之。”
小武的手顿住了,烛光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师姐不必担心。”李治轻轻握住她的手,这次她没有挣脱,反倒是张开了手与李治十指交扣:“我已经想好了,除了父亲或者母亲,其他人召我回去,我就当没听见,反正什么太子什么皇帝都不如小武姐姐对我重要,我宁可什么都不要,宁可跟师姐永远相守在此。反正不论如何我都不要与师姐分开。”
他的掌心很暖,暖得让小武有一瞬间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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