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哪怕是只有一半钢铁勇士血统的洪索,也不是很能接受铁之主就此死去的结果。但他之所以派出这一批药剂师,并且强行喝止了那些蠢蠢欲动、不知道想要干什么的黑机械教野蛮葬仪师,倒也不仅仅是为了尽可能保住这位原体的性命。
无论如何,他得要知道科兹想要干些什么——是的,他说他是来“捣乱”的。但首先,这话真的可信吗?其次,“捣乱”也是一个相当宽泛的形容,完全无法借此预测这位疯疯癫癫的原体在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他做出来的事情又是否会对铁血号,整个舰队中最富象征意义、最重要的旗舰产生什么影响呢?
想知道这些并不是洪索的问题。没法知道这些事,肯定会让任何一个指挥官感到无穷无尽的焦虑的——当然,科兹也清楚这一点,而这就是他的意图所在。
心理战就是这么回事。子弹在枪膛里的时候最具威胁性,灭绝武器也是在无法确定将会投送到什么地方时才最容易令人人自危。
荣光女王确实很大,在亚空间当中浸润许久、已经有了一定程度自我意识的铁血号也并不特别好相与。但康拉德·科兹作为一个已经亚空间化了的原体,一个有着约等于亚空间次级神力量的怪物,只要他肯花些时间,把这艘船拆了也不是很困难——毕竟,破坏总是比建设简单太多。可如果他真的让铁血号在虚空当中炸成一团很大的焰火,舰队当中剩下的那些钢铁勇士残部又该怎么搞?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的原体也同样死在这场爆炸中了?哀兵必胜这个远古哲人曾说过的道理可不是空穴来风。
他是来给佩图拉博捣乱的,不是来给基里曼,或者随时可能拿着高压水枪冲到他面前来的藤丸立香捣乱的。最可怕的是,在亚空间转了一圈,围观了一番帝皇和恐虐之间盛大而热烈、狗脑子和人脑子都快混成一片火锅的战场之后,他现在的这副尊容,也确实进入了藤丸立香标准的“该洗洗了”区间当中。
要知道,在一切事情开始之前,他所认为的最好的结果是自己不过多插手:他只单纯拖住两个原体,让极限战士自己跳帮到铁血号上来,然后再暗中配合,把佩图拉博绑到基里曼面前去——这样他就可以美美隐身,不用负责之后的一切工作了;可惜,极限战士的打法相当保守,他在通过亚空间短途旅行的时候,又感觉到了帝皇千里迢迢地跑来了马库拉格,那把佩图拉博打到懵之后扔给他们那位金光闪闪的爹也不是不行,科兹同样也可以在完成任务之后快乐地做他的甩手掌柜;但又非常可惜的,帝皇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哪怕是科兹也没法在祂和恐虐的战场之间拖着一个佩图拉博穿行——不论是生龙活虎的,还是半死不活的。
于是,现在的康拉德·科兹不得已,只好唉声叹气地辛勤工作起来:把佩图拉博从钢铁勇士的指挥链上物理开除,然后尽可能扰乱这些灰扑扑的愚蠢土拨鼠们的军心。这是科兹的战争哲学:一切计划都是由人来执行落地的,那么,我不管你们本来计划得多么好,只要让你们负责执行计划的人没办法安心工作、频频出错,一连串失败的计划岂不是自然会让胜利从你们的手中溜走?
他就这样冷着眼,允许钢铁勇士的药剂师们围拢到佩图拉博身边,尝试着把各种各样的止血凝胶和药品往这位原体胸前的血洞上糊。
——
“……也就是说,现在的亚空间环境,不支持我们通过曼德维尔点跳跃离开战场?”
舰桥上,洪索将信将疑地对着通往导航员圣所的音阵通讯器,确认道。
“没错,大人,哪怕我们掌握了再多至高天的秘密也不行。”这些变异人的嗓音当中带有一种可憎的嘶声,但他们对于虚空航行所必不可少的能力,又逼迫他人不得不忍受这些缺陷,“一些远比你我更加伟大的存在正在发怒,所有敢于踏足其中的低等生物都必将被这愤怒绞碎燃尽。至高天中的洋流已经变得不可预测,哪怕只是蜻蜓点水般借由至高天进行的短途跳跃,也危险重重。”
洪索知道亚空间能量到底有多危险,也知道舰船在亚空间中陷入一条预计外的湍流时可能会遭遇什么,但铁血号首席导航员的汇报在他听来,还是有些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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