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眼睛，真正的龙瞳，瞳孔之中闪耀着熔岩般的璀璨鎏金。

    一只狰狞的巨首随即探了出来，一片片的麟甲覆盖在他的头上，闪耀着光泽，既锋锐又坚硬，显得狰狞嶙峋，古奥森严。

    这是一颗龙头！

    大地与山之王双生子之一，芬里厄。

    青黑色的鳞片稍稍张开后缓缓合拢，从龙首开始，伴随着浑厚的呼吸声，仿佛水面的波纹一样依次向后荡漾开，一浪又一浪。

    芬里厄的龙首两侧布着数根长短不一的骨突，流转着金属光泽，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阴暗的美、浑雄的美、深邃的美……简直无法用任何语言来描述！

    他俯视着闯入君主领域的陌生人，龙首下沉，稍稍凑近那位陌生人，巨大的瞳孔中闪过疑惑，随后张开了巨大的漆黑膜翼，低沉威严地说：“姐姐的味道，你有没有带薯片！”

    姐姐的味道？

    罗素想起，在苏州机场时他曾试着攫取过夏弥的一缕气息。

    “没有薯片，土豆条行不行？还有奥尔良鸡翅。”罗素举起了手里的塑料袋，KFC那带着厨师帽的山姆叔叔的标志是如此的显眼。

    这是周玲玲在临走时塞给他的，说是新朋友之间的见面礼，作为回礼，罗素也回赠了一袋洽洽香瓜子。

    “土豆条，不好吃，鸡翅也是。”芬里厄摇了摇头，巨大的黄金瞳里闪过失望的情绪。

    “拜托，这可是肯德基唉。”罗素指着手里的袋子瞪大了双眼，他小时候，有肯德基还吃什么薯片啊。

    “我只吃薯片。”芬里厄坚定的摇了摇头。

    “呃，要不下次给你带？你喜欢什么口味的，烧烤，番茄，还是原味？”瞧着这失落这种眼神，罗素心里竟然没来由的升起一股负罪感。

    “番茄，番茄味的薯片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芬里厄以君王般低沉的声音说。

    放屁，烧烤味才是最好吃的……

    罗素咳了咳，算了，他和小孩争什么。

    “看电视吗？”芬里厄又问。

    说着，他抬起龙首，在找寻电视时像是不经意的露出了底下堆着各种奇怪的东西——

    被分拣成堆的瓶盖、烟纸壳儿、指南针、色彩艳丽的包装纸……

    一双大眼睛布灵布灵的，好像是在等待赞赏夸奖的孩子一样。

    罗素想到了前世自己养的猫咪。

    “这些都是你收集的？应该花了很久吧。”罗素坐到芬里厄的身边，好奇奇地问道。

    “不久，二十年。”芬里厄打开了电视，嘴角咧开弧度，他很满意罗素的反应。

    电视屏幕上满是雪花点，信号很差，正在放的是周星驰的《赌圣》。

    “你姐姐多久回来看你一次？”罗素拍了拍身边巨大的龙头，问道。

    “很久，一个月，不过每次回来她都会给我带好吃的薯片。”说起姐姐，芬里厄满脸的开心，语气中也带有几分自豪，他在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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