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张学士报以一笑:“陛下真是很看重公孙女史呢。”
窦学士云淡风轻地应了句:“是啊。”
公孙照却不知道身后的这几句评议。
她进了内殿,垂手而立。
天子叫她:“抬起头来。”
再上下打量一遍,不由笑道:“穿上官袍,是显得精神了。”
吩咐她:“少说话,多听,多看,多学。”
公孙照听天子这话大有教诲之意,当下赶忙行礼,郑重应下。
天子就没再说别的了。
这也是往后七日之内,公孙照同天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作为侍从女官,她要做的事情倒也不算繁琐。
无非就是在含章殿的外间听从学士们吩咐,周转三省移送来的各类文书,做一做笔杆子工作。
闲暇时候,便做一个默不作声的泥塑木偶,看含章殿里人来人往。
皇亲们来给天子请安,朝臣们来回禀朝中大事,地方上官员上请安奏疏,不一而足。
公孙照泯然于含章殿众人之中,似乎也成了其中面目模糊的一个。
“不应该呀,”明月还替她觉得奇怪,私底下问她:“莫非是陛下存心要历练你?”
公孙照笑着摇头:“圣心哪里是能随意揣测的呢。”
明月便不说这茬儿了,又问她:“你手腕怎么了?贴着膏药。”
“噢,”公孙照有点不好意思:“前两天搬东西的时候,大概是闪到了……”
明月也就没有再问。
不只是明月,对于天子的安排,其余人大概也有此疑惑。
只是很少有人会平铺直叙地去问。
除了陈尚功这种背景深厚的直性子。
这日用早饭的时候,遇上公孙照,她毫无技巧、全是感情地问了句:“公孙照,是不是你说错了什么话,惹得陛下不高兴了?不然怎么没给你个正经的安置?”
公孙照先前如何回答明月,现下也如何回答陈尚功:“圣心哪里是能随意揣测的呢。”
陈尚功给噎了一下,瞪了她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
虽说公孙照进入含章殿当值之后,只有第一日有幸跟天子说了几句话,但实际上她其实已经是倍蒙圣恩了。
跟她同期进入含章殿的三位文书,这会儿都没有得过天子的一个眼神。
莫如,羊孝升,花岩。
莫如显然是最为自如的那个人。
她出身显赫,背景强硬,习惯了出入显贵之处,来到含章殿之后,从神色,到举止,俱都从容,如处家中。
而相较之下,羊孝升虽然顶着才女的光环,实际上行事的时候却很圆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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