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
姜山的声音嘶哑,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在哀嚎。
他把那本记录着巨大亏空的账本,狠狠摔在姜黎面前的地上。
“咱们的钱,快烧光了!”
议事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孙凤英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看着地上那本账册,眼前一黑,几乎又要晕过去。
王师傅和几个老师傅,浑浊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一个个低下头,肩膀垮塌下来。
希望,好像真的没了。
堆在后院角落里的那五炉废渣,像一座黑色的坟墓,埋葬了姜家所有的家底和所有人的心气。
姜山双眼血红,他指着外面那堆废渣,又指了指姜黎。
“五次了!整整五次!”
“烧掉的钱,够咱们家再开十个铁匠铺了!”
“你还要烧到什么时候?要把整个姜家都烧光吗?!”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扎在每个人的心上。
姜黎没有看他。
她也没有看那本账册。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张张或绝望,或麻木,或哭泣的脸。
最后,她转身,走向主位上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姜大锤。
满堂的喧嚣和绝望,仿佛都与她无关。
她走到父亲面前,站定。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住了。
姜黎抬起头,看着自己沉默如山的父亲。
她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议事厅。
“爹。”
“还信我吗?”
四个字。
没有辩解,没有解释,只有一句最直接的询问。
姜大锤那张被炉火熏得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站起身。
他拿起身边那把他用了四十年的、沉重的八棱锻铁锤。
“咚。”
锤头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整个议事厅都跟着一颤。
姜大锤没有看任何人,他提着锤子,一步步走到门口。
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抬起手,用那把沉重的铁锤,指向了后院那座冰冷的,已经失败了五次的窑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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