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不是工匠的技巧。
这是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可以量化天地万物、计算毫厘误差的,全新的“法度”。
这个叫姜黎的“少年”,他的脑子里,到底装着一个怎样的世界?
……
同一时间,工部衙门。
那间破败的杂物间里,一扇窗户被悄悄推开。
一个黑影灵巧地翻了进来。
来人是王谦的心腹,钱秘书。
他奉命前来,毁掉那些还没来得及被清点的“烂账”。
可当他借着月光看清屋内的景象时,他愣住了。
姜黎正坐在那张破桌子前,就着一豆烛火,安静地写着什么。
而那几箱散发着恶臭的残破卷宗,被她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墙角,动都没动过。
钱秘书心头一沉,走了过去。
他看到,姜黎正在一张大纸上,画着一种奇怪的表格。
横为“料”,竖为“工”,每一格里,都填着一个数字。
那些数字,正是她从那些没人看的施工日志里,找到的“墨点”标记旁的真实数据。
“姜大人,真是好兴致啊。”
钱秘书阴恻恻地开口。
姜黎头也没抬。
“有事?”
“没什么大事。”
钱秘书踱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只是想提醒姜大人一句,水至清则无鱼。南河清淤的案子,牵连甚广,背后养活了多少家庭。您这一笔笔算下去,是想断了多少人的活路?”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您这是在动摇国本,自寻死路啊。”
姜黎终于停下了笔。
她抬起头,那双在烛光下显得异常明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钱秘书。
她没有动怒,也没有害怕。
她指了指皇宫的方向。
“国本动不动摇,你得去问给你发俸禄的那位。”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寒意。
“我只负责一件事。”
“让这本账,不多一个铜板,也不少一个铜板。”
钱秘书被她那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得背脊发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灰溜溜地从窗户又翻了出去。
门外,一直守着的苏文远走了进来,脸上满是忧色。
“我刚得到消息,王谦他们已经串通好了,明天要在堂会上,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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