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一个像两把尺子叠在一起,上面有许多交错的刻度。
另一个则像一把带爪子的钳子,主体也是一把尺子,但多了一个可以滑动的部件。
“这是‘滑尺’,这是‘游标卡尺’。”
姜黎指着图纸,用最简单的话解释。
“此物,对准刻度,便可直接读出乘除结果。”
“此物,夹住东西,便可知其长短,精确到毫厘。”
苏文远彻底呆住了。
他看着纸上那两个闻所未闻、却又似乎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的“神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姜黎折好图纸,转身,递给了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哥姜山。
“大哥,今晚工部要搬运一批卷宗,很重。”
她特意加重了“很重”两个字。
“你和二哥、三哥,戌时再来一趟,帮我个忙。”
姜山接过那张薄薄的纸,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什么都没问。
但他知道,这张纸,比他打过最重的铁锤,还要重。
……
远处的廊下。
王谦看着姜家三兄弟离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个阴冷的弧度。
他身边的心腹低声道:“大人,这小子好像没被吓住。”
“哼,装模作样罢了。”
王谦冷笑。
“那可是三十万两的烂账,纠缠了十几年的陈年旧案。凭他一个十七岁的黄口小儿,一间破屋,一堆废纸?”
“我断言,不出三日。”
王谦伸出三根手指,语气笃定。
“他必会跪着来求我。”
……
夜,深了。
工部衙门陷入一片死寂。
那间破败的杂物间里,一豆烛火,顽强地亮着。
姜黎独自坐在堆积如山的卷宗前。
她没有去看那些故意残破的账本,而是从箱底,翻出了一些被当作废纸的、工匠们随手记录的施工日志。
这些日志,因为“不重要”,反而保存得最完整。
她展开一卷。
烛光下,纸张泛黄,墨迹潦草。
【景元四年,三月初七,南河大堤西段,用料:青石三千块,糯米汁五百斤,人工三百。】
她的手指,顺着那一行行字,缓缓滑下。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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