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的老者。
“回考官大人,学生在答题。”
“答题?”韩昌明气得笑了起来,他指着桌上那些图纸,“用这些鬼画符答题?圣人经典你一句不引,前朝得失你一字不提!这就是你的文章?”
“考官大人,”姜黎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问题是‘论京畿水利疏通之法’,而非‘论引经据典之华美’。学生以为,与其用千言万语去空谈,不如用一张图,几组数,将解决之法说明白。”
她指着那份工程预算。
“此法耗时多久,用工几人,花费几两,一目了然。”
她又指着那份设计总图。
“如何施工,建在何处,功效为何,清清楚楚。”
“图比文清,数比言明。这,就是学生的答案。”
韩昌明被她这番歪理邪说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他浑身哆嗦,指着姜黎,又指着那些图纸。
“强词夺理!一派胡言!”
“你这非但不是策论,更是戏弄朝廷,侮辱圣贤!”
“来人!”他猛地一甩袖子,对着门口的差役怒吼,“将此等藐视科考之徒的试卷作废,给本官……叉出去!”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龚孙哲脸上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来。
两个如狼似虎的差役立刻冲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抓姜黎纤细的胳膊。
周围的考生,有的摇头叹息,有的满眼鄙夷。
完了。
这个铁匠家的怪胎,科举之路,到此为止了。
姜黎坐在那里,看着逼近的差役,脸上没有半分惊慌,只是眉头微微蹙起。
就在差役的手即将碰到她衣袖的瞬间。
一个清朗而有力的声音,从通道的另一头传来,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慢着。”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差役僵在原地,韩昌明愕然回头。
只见一个身穿藏青色官袍的年轻人,正缓步走来。
他很年轻,面容俊秀,但眼神却异常沉稳,身上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气度。
韩昌明看到来人,脸色微微一变,拱了拱手:“原来是苏大人。”
这位苏大人,是当今圣上还是太子时就伴读在侧的心腹,如今官拜翰林院侍读学士,更是这次府试的副主考,奉了密旨巡查考场。
苏大人没有理会韩昌明,他的目光,越过所有人,径直落在了姜黎桌上那些散乱的图纸上。
他走上前,无视了韩昌明难看的脸色,径直弯腰,捡起了那张画着“自洁河道”的图纸。
起初,他只是随意一看,眉宇间带着一丝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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