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走到暗门边突然顿住,回头扔来个小瓷瓶:\"这是柳如烟新制的避毒散,东门的毒雾弹就算漏进来,也能撑半柱香。\"
瓷瓶在林风掌心滚了滚,他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密道里,听见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轻,直到被洞外的风声吞没。
墙角的火折子\"啪\"地熄灭,黑暗里,他摸出怀里的残玉,玉面的温度比往常更烫,像团烧红的炭。
\"乌勒齐要松涛城防图,王雄要我死。\"他对着黑暗低语,\"可他们都忘了...松涛城的防图,我早让人抄了三份,一份在苏婉儿的刀鞘里,一份在柳如烟的胭脂盒里,最后一份...\"他的手指抚过舆图上的\"望星崖\",\"在王雄最信任的师爷床底下。\"
洞外传来晨钟,他数着钟声走到第七下,摸出怀里的粗布短打重新套上。
玄铁剑还藏在老槐树下,此刻他腰间别了把茶商送的青铜匕首,刀鞘上刻着\"有容\"二字——当年茶商说,成大事者,要容得下局,容得下刀,更容得下自己人。
他推开暗门时,晨光正漫过庙顶的破瓦。
青骓马的嘶鸣从城南传来,是张老汉喂完草料了。
林风拍了拍衣摆的尘土,抬头望向东方——启明星已经隐了,朝霞像团被揉皱的血帕,铺在松涛城的城楼上。
\"望星崖的溶洞,该打扫打扫了。\"他低声说着,抬脚往庙外走。
鞋跟碾过块碎砖,发出清脆的\"咔\"响,像是某个局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
日头偏西时,松涛城的酒旗在风里翻卷。
城西破窑的烟囱冒出两股细烟——那是苏婉儿的信号:\"人已到齐\"。
林风站在望星崖的瀑布后,望着崖底溶洞里新铺的草席,摸出怀里的残玉。
玉面的温度突然降了几分,像块浸过井水的石头——是苏婉儿已经动手了。
他转身望向东方,松涛城的轮廓在暮色里渐模糊。
晚风卷着松涛声扑来,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和着远处的更鼓声。
夜幕正从山后漫上来,第一颗星子刚爬上崖顶的老松枝,像枚被谁随手搁下的银钉。
林风摸了摸腰间的青铜匕首,望着满天星子渐次亮起。
他知道,等月亮爬上中天时,苏婉儿的消息就会随着信鸽飞来,王雄的\"诚意\"也会跟着暗桩上门。
而他要做的,不过是在这望星崖的溶洞里,等着看——当所有的局都撞在一起时,会迸出怎样的火花。
风突然大了些,吹得他的衣摆猎猎作响。
他抬头望向苍穹,星辰在暮色里明明灭灭,像极了棋盘上的黑白子。
而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将\"的位置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