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扫视三人,烛火在他眼底跳动,\"张元正以为他布了局,可他不知道——\"他手指重重按在\"朝堂\"二字上,\"真正的局,在金銮殿的地砖下。\"
一夜无话。
第二日卯时三刻,林风换了件玄色官服,腰间玉牌撞在朝笏上,发出清响。
苏婉儿扮作随从跟在身后,雁翎刀裹在青布包袱里;柳如烟坐着软轿落在最后,轿帘缝隙里露出半卷账册;楚瑶的宫女则捧着药罐,走在最前头,药香混着晨雾飘进东华门。
金銮殿的朱漆大门刚打开条缝,林风便听见里面传来喧哗。
张元正的声音像破锣:\"陛下!
林风推行新政三月,已有七县闹粮荒,这分明是......\"
\"张大人。\"林风掀帘而入,玄色官服在穿堂风里扬起,\"七县粮荒的账册,臣昨日已呈给陛下。
那七县本就是十年九旱的穷地方,往年没新政时,饿死的人比今年多三成——这账,该算在谁头上?\"
殿内霎时安静。
张元正的胡子抖了抖,他身后的户部侍郎张得贵凑过来低语:\"大人,那账册......\"
\"住口!\"张元正拍案,茶盏里的茶泼在御案前的青砖上,\"你说新政好,那为何通州河工停了?
为何商户不愿纳新税?\"
\"河工停了,是因为有人往河工的粥里投了巴豆。\"林风从袖中抽出份血书,\"这是河工头李三的证词,他说前日半夜,有个穿玄色锦袍的人塞给他二十两银子,让他闹停工。
玄色锦袍,张大人府上的家丁,可都是这打扮?\"
张元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张了张嘴,却见柳如烟的软轿停在殿外,轿夫掀开轿帘,露出半卷泛黄的账册——那是扬州盐引的底单。
\"至于商户不愿纳新税......\"林风向前一步,朝乾元帝躬身,\"臣昨日走访了西市十八家商户,他们说新税比旧税少两成,只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张元正,\"只是有人告诉他们,若敢交税,就封了他们的铺子。\"
乾元帝的手指在御案上敲了敲。
他看向张元正时,目光里多了丝冷意:\"张卿,你可有话说?\"
张元正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蟠龙柱上。
他指着林风,声音发颤:\"你、你这是血口喷人!
你的改革只会带来混乱,我们不能让你继续下去!\"
林风望着张元正发白的唇,突然笑了。
他想起昨夜在云来峰的庄子里,楚瑶捧着蜜饯枇杷说\"林大人的棋,总是比别人多走三步\"。
此刻金銮殿的日光透过琉璃瓦洒在他身上,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这一局,他等了太久。
\"张大人说改革会带来混乱。\"他转身面向满朝文武,声音像敲在青铜上的钟,\"可大人可知,这混乱本就存在?
是有人捂着盖子,不让陛下看见;是有人收着银子,不让百姓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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