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楚瑶走到他身侧,望着河面上碎金般的波光:\"月圆夜子时,保守派要生事。\"她摸出块玄铁虎符,正是镇北王府的信物,\"林大人说,当年老王爷在阵前喊'愿为家国抛头颅',现在新朝需要你们...抛热血。\"
周虎的手指深深掐进虎符纹路里,指节发白。
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震得桥边柳梢的麻雀扑棱棱乱飞:\"好!
当年老兄弟被卸了甲,蹲在灶前烙炊饼,夜里总梦见铁衣撞出的响。\"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抖开竟是副锈迹斑斑的锁子甲,\"前日我把炊饼炉砸了,铁水重铸这甲——虽不如当年的精,可挡刀枪,够使。\"
楚瑶望着那甲片上暗红的锈,知道是周虎偷偷磨的血痕。
她伸手按住他手背:\"后日卯时三刻,西城门楼挂三盏红灯笼,便是信号。\"
\"得嘞!\"周虎把锁子甲重新包好,转身要走,又回头冲她拱了拱手,\"姑娘,替我给林大人带句话——当年老王爷说'铁衣营的血,只浇忠义土',如今这土,该是新政的根。\"
话音未落,他已融进渐浓的暮色里。
楚瑶摸出帕子擦了擦眼角,见水面上月亮刚浮出个边儿,正应了\"月上柳梢头\"的约。
她对着河水理了理鬓发,袖中银铃轻响——这一趟,稳了。
与此同时,林风的官轿正穿过朱雀大街。
檐角铜铃被晚风掀得叮当响,他掀开车帘,见街两边酒肆挂出了夜灯,东市茶馆飘来的说书声里,隐约能听见\"吴侍郎私吞河工款\"的字眼。
他嘴角勾了勾,摸出袖中密报——柳如烟的暗桩果然得手了。
保和殿的蟠龙柱在暮色里投下长影。
林风掀帘而入时,礼部侍郎陈正正捧着茶盏来回踱步,见他进来忙作揖:\"林大人,李主事刚送来户部近三月的银钱流水,您看这......\"他指了指案上堆成山的账册,烛火在他镜片上跳了跳。
\"陈大人且坐。\"林风解了官袍搭在椅背上,抽出腰间软剑往案上一搁,剑鞘撞得茶盏叮当响,\"今夜只说两件事:其一,保守派要在月圆夜生事,目标是搅黄明日早朝的商税新则;其二,咱们得在他们动手前,先断了他们的爪牙。\"
工部主事李青猛地一拍桌子:\"林大人是说吴狗那档子事?
我刚听说西市赌坊里,李尚书的书童正拍着大腿骂'吴老匹夫藏得深'!\"他从袖中抖出张纸,\"这是我让管库的小吏抄的河工款流向,您瞧,从吴府到李府的庄子,再转到北市粮行......\"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林风接过纸,指腹划过墨迹:\"好,明日早朝,陈大人带御史台的人弹劾吴侍郎,李主事拿河工款的账册做辅证。\"他抬眼扫过众人,目光落在最末座的年轻御史身上,\"张御史,你去查李尚书嫡子的赌债——八万两不是小数,总得有人给他填窟窿。\"
年轻御史猛地直起腰,耳尖发红:\"林大人放心,卑职今夜就去顺天府调卷宗!\"
陈正突然放下茶盏:\"可太后那边......\"他压低声音,\"今早司礼监的人说,太后听了半日'苛政猛于虎',气得摔了茶碗。\"
林风抽出软剑,剑锋在烛火里映出冷光:\"太后最疼的是嫡孙三皇子。\"他指向案头的《商税新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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