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人双眼与咽喉——这是她能想到的,对邪修最有效的攻击。
但鬼面人只是抬了抬手。
黑雾裹住玄铁剑,竟将苏婉儿整个人掀飞撞在石壁上;透骨钉刺入黑雾,瞬间化作飞灰;林风的软剑虽劈开阴寒之气,却被黑雾缠住剑刃,竟连半寸都推进不得。
\"就这点本事?\"鬼面人的声音里满是不屑,\"本尊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幽冥之威!\"
黑雾突然凝聚成无数骨刀,在半空旋转着形成漩涡。
林风的残玉在掌心灼得几乎要裂开,他能听见玉中传来古老的诵经声,像是在对抗这邪术。
他深吸一口气,将《乾坤诀》运转至极限,丹田处的热流如火山喷发——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觉到这功法的力量,不是辅助,而是能与天地抗衡的...神迹。
苏婉儿咳着从地上爬起,玄铁剑深深插入石缝才稳住身形。
她望着林风泛着金光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漠北,父亲被突厥人围住时,也是这样,背对着她,用血肉之躯挡住千军万马。
柳如烟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她摸出怀中最后半块火折子,在石壁上擦出火星——不是为了照明,而是为了记住,这人间,还有温度。
鬼面人的骨刀漩涡越来越近。
林风能感觉到,每柄骨刀都带着蚀骨的寒意,刺在身上不是疼,而是会直接抽走生气。
但他的残玉突然发出刺目金光,将三人笼罩在光罩之中。
骨刀撞在光罩上,发出刺耳的尖啸,却再难推进半分。
\"这玉...是镇北王的?\"鬼面人的声音终于有了裂痕,\"不可能!
当年他的玉随尸身葬在皇陵,本尊亲手...\"
\"所以你才要养阴兵?\"林风的声音沉稳如钟,\"怕镇北王的怨气反噬?
怕这玉里的龙气,破了你的邪术?\"他能清晰感知到,残玉的力量正在与他的经脉融合,每一寸皮肤都像被温泉浸泡,温暖而有力,\"告诉你,镇北王的龙气,不是用来养鬼的,是用来...斩鬼的。\"
鬼面人突然暴喝一声。
黑雾如潮水般退去,他的身形开始虚化,骨珠在腰间剧烈震颤。\"今日算你们走运!\"他的声音越来越远,\"但血祭已成,三日后阴兵出坛,乾元...必亡!\"
黑雾彻底消散的瞬间,石坛上的幽蓝光芒也骤然熄灭。
苏婉儿踉跄着扶住石壁,玄铁剑\"当啷\"落地;柳如烟瘫坐在地,火折子的火星早已熄灭,却仍死死攥着;林风单膝跪地,残玉的金光渐弱,掌心的红痕里渗出鲜血——但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亮,像是有团火,在瞳孔里烧得正旺。
\"三日后...\"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抬头看向头顶的石阶。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从坍塌的角楼漏下,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
他能听见山风掠过铜铃,发出清越的响,不再是破锣似的嗡鸣,\"足够我们准备了。\"
苏婉儿捡起剑,用衣袖擦去上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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