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幕裹着山雾漫上天剑门的飞檐,林风贴着影壁的青砖墙,指尖在粗糙的墙缝里抠出半寸借力。
《乾坤诀》的隐息诀在经脉里流转,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胸腔——这是他第三次运起这门功法,前两次不过是隐去身形,此刻连呼吸都像被揉碎在风里,连衣角扫过青苔的响动都消弭于无形。
苏婉儿的剑尖在他后颈轻碰了碰,是两人约好的\"安全\"暗号。
她比他矮半个头,玄色披风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尾那颗红痣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林风侧头,看见她靴底沾着的天剑门守卫的血——方才翻后墙时,有个巡夜的弟子察觉动静,她那柄玄铁剑快得像道闪电,剑锋入肉的闷响还没传开,人已经软倒在草丛里。
\"小心左前方第三根廊柱。\"苏婉儿的声音裹在唇齿间,气音擦过他耳郭。
林风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月光正穿过雕花窗棂,在廊柱下投出一片银亮——那里有团暗影在蠕动,是条拇指粗的乌梢蛇,蛇信子吐着腥气,正贴着青石板往这边游。
他的脚尖在离地三寸的位置顿住,《乾坤诀》的聚气劲从丹田往上提,整个人像片被风卷着的落叶,轻轻掠过蛇身。
蛇信子突然竖起来,却只扫到一缕若有若无的风。
秦啸天的房间在三重院最里侧,雕花门楣上挂着\"剑胆\"二字的鎏金匾,漆色剥落处露出底下暗红的底漆,像旧年的血。
林风的指尖刚触到门闩,门内突然传来\"咔嗒\"一声——是机关启动的动静。
他瞳孔骤缩,隐息诀险些散了,后腰却被苏婉儿的掌心按住,温凉的触感顺着衣物渗进来,是在提醒他\"稳住\"。
门闩是虚掩的。
两人侧身挤进去时,林风的肩擦过门框,闻到一股沉水香混着铁锈的味道。
案几上烛火摇曳,照出墙上挂着的玄铁剑,剑鞘上缠着褪色的红绸,剑穗却簇新,是用金线编的——这与柳如烟查到的\"秦啸天爱用旧物\"不符,说明这剑最近被人动过。
苏婉儿的目光扫过窗台,那里摆着七盏青铜灯,灯油凝固成深褐色的痂。
她用剑尖挑开最右边那盏灯的灯芯,底下压着半张碎纸片,墨迹未干,写着\"王相旧部已入南境\"。
林风的喉结动了动,刚要去接,窗外突然传来巡夜梆子声。\"三更了。\"苏婉儿轻声道,指尖在他手背画了个圈——这是\"加快\"的暗号。
案几的抽屉上了铜锁,锁孔里塞着半根断发。
林风摸出腰间残玉,玉上的裂痕在烛火下泛着幽光。
他记得昨夜运功时,这玉突然发烫,裂痕里渗出一丝金色的光,像某种指引。
此刻他将残玉按在锁孔上,锁芯\"咔\"地轻响,竟自己弹开了。
抽屉里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封密信,最上面那封的封皮写着\"幽冥会·癸丑年腊月初八\"。
林风的指尖发颤,展开信纸时,烛火突然\"噗\"地灭了。
苏婉儿的剑已经出鞘三寸,寒光映着她紧绷的下颌线。
林风借着窗外月光扫过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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