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察觉动静...\"
\"林风能翻出天?\"先说话的人嗤笑,\"张院正的毒方加了三重引,那老东西撑不过丑时。
等林狗守着具尸体哭丧时,咱们早带着箭头去投北戎了。\"
北戎!
楚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边疆战报被篡改的真相瞬间清晰——王雄根本不是要隐瞒败绩,是要把镇北军的军械偷运给外敌,换得里应外合!
她的指尖无意识抠着门框上的木屑,直到尖锐的木刺扎进掌心,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谁?\"仓库里突然响起断喝。
楚瑶的心脏几乎跳出喉咙,转身就往御花园跑。
裙角勾住荒草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不得查看是否被追,只攥着腰间的司礼监腰牌往宫道狂奔。
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被抽打的蛇,在青砖上扭曲着往前蹿。
御书房的烛火还亮着。
林风正对着地图用朱笔圈点,见楚瑶撞开门时发簪歪在耳后,额角沾着草屑,袖口还滴着血,猛地站起身:\"出什么事了?\"
\"王雄要反!\"楚瑶扶着门框喘气,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吞烧红的炭,\"仓库里的人说,子时三刻送军械过西直门,要配合北戎里应外合。
皇帝的毒...撑不过丑时!\"
林风的瞳孔骤然收缩,朱笔\"啪\"地断在指间。
他想起方才在御案前闻到的龙涎香,张院正调配的\"固本丹\"里,原来掺了慢性毒引。
王雄这步棋太狠——先毒杀皇帝乱朝纲,再用镇北军的军械资敌,最后借北戎之手踏平京城。
\"苏将军!\"他抓起案上的玄玉牌扔向刚进门的苏婉儿,\"带八百禁军守住西直门,所有运货马车开箱检查,镇北军的箭头一个都不能放出去。\"苏婉儿接牌时银甲震出脆响,转身时披风扫过楚瑶的手背,凉得像块冰。
\"柳姑娘。\"林风又转向刚从暗门闪进来的柳如烟,她发间的茉莉簪还沾着蛛网,\"你安插在王相府的线人阿福被灭口了,仓库里有他的死讯。\"柳如烟的指尖在袖中攥紧,腕间的银铃却笑得清脆:\"早料到王雄要清线,我让阿福三天前就装死了。\"她抛来半块染血的令牌,\"这是羽林卫周怀安的私兵腰牌,城南破庙的三百人,我带暗卫去端。\"
\"好。\"林风的指节抵着太阳穴,迅速理清所有线索,\"楚女官,你去司礼监调今晚所有宫门的当值记录,重点查西直门换防的批文——王雄要调守军,必定伪造了陛下的玉玺。\"楚瑶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转身时撞翻了案角的茶盏,瓷片飞溅的声音里,她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廊下。
\"还有。\"林风叫住正要出门的柳如烟,\"让你的人盯着养心殿。
张院正的毒引需要引子,我猜是龙涎香。\"他想起皇帝手背溃烂的青紫色筋络,喉间泛起铁锈味,\"把殿里的香炉全撤了,换新鲜的檀香。\"
更漏\"咚\"地落了半斛。
林风望着殿外渐浓的夜色,忽然听见宫墙外传来说话声。
是苏婉儿在训诫禁军:\"箭在弦上别松弦,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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