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七日后,虞清昼再次巡访各地。
她发现,那些曾经被“此口无证”布条封住的嘴,开始零星地说话了。
而那些曾经刻满绝望字句的墙壁上、古老的槐树干上、甚至废井的井盖内侧,开始悄然浮现出更多匿名的留言。
“我娘打我,不是因为不爱我,是因为她自己也痛。”
“我每天去庙里磕头,只是为了能多分一碗救济米。”
“楼上那家的哭声,我听见了,但我不敢开门。”
这些话语杂乱无序,前后不搭,却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在每一个看到它们的人心中,悄然形成了一张无形的共情之网。
人们在别人的懦弱里,看到了自己的恐惧;在别人的忏悔里,原谅了自己的过失。
月华如水,玄的身影在虞清昼的身后最后一瞬沉凝显现,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晰。
“你在制造一个不可控的共鸣场。”他的金色字符在夜色中闪烁,带着前所未有的警示意味,“但别忘了,监察使的残识仍在世间窥探——【它们最喜欢在混乱中,寻找可以被培育成新秩序的种子。】”
虞清昼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没有回头,而是猛地抬手,从自己臂弯的皮肤下,生生抠出那枚早已与血肉融为一体的晶纹残片!
在周围人群的惊呼声中,她看也不看,反手将那枚锋利的残片,狠狠插入自己心口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旧伤之中!
剧痛让她脸色瞬间煞白,但她的声音却异常洪亮,响彻夜空:
“我,虞清昼,此生从未撒过任何弥天大谎!”
这是她发动的最终禁术——“悖论烙印”。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洁白的肌肤上,骤然浮现出无数道细如蛛网的血色裂痕。
每一道裂痕中,都渗出不属于她的记忆片段——有老农在旱地面朝黄土的祈祷,有少女在绣楼中对情郎的思念,有士兵在沙场上临死前的恐惧……那正是她曾借用无数伪面皮,体验过的、属于别人的谎言人生!
人群哗然,却无人退缩。
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崩坏的怪物,而是一个承载了众生之苦的容器。
一个胆大的少女缓缓走上前,她从怀中摸出一颗珍藏的“野谎丸”,含入口中,然后抬起头,迎着虞清昼的目光,用一种近乎解脱的语气,轻声说道:
“我也骗过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远处的村口,老槐树下,盲童默默拾起一枚被人丢弃的、破碎的糖壳,放入口中,细细地、耐心地咀嚼着。
片刻之后,他张开嘴,吐出了一颗微小的光点。
光点落地,无声无息地生根发芽,竟长出了一朵形状酷似人类耳朵的、通体剔透的银色小花。
虞清昼走过去,俯身将那朵银花摘下。
凑到耳边,她听见花蕊之中,传来千万个细微到无法分辨的声音,它们彼此交错,不分真假,没有定论。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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