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们蒙过眼睛的布,将石碑也蒙上。”
尽管不解,但村民们对她的信任早已深入骨髓,立刻行动起来。
当第一辆载着蒙眼石碑的独轮车,被一个壮汉吭哧吭哧地推上村外的一片荒坡时,异变发生了。
那独轮车并未遵循常理,压平车辙下的乱码幼苗。
相反,在车轮滚过的一瞬间,车辙下的泥土竟像是活了过来,主动向两侧翻涌、退让,自动塑成一道深邃而扭曲的螺旋状沟壑。
虞清昼脱下鞋履,赤着双足,第一个踏入了那道沟壑。
她的脚底冰冷,泥土却温热。
她每向前踏出一步,足底便在湿润的泥土上烙下一个扭曲而深刻的脚印。
那脚印的形状,竟与昨夜那盲童踏在音波节点上留下的足尖刻痕完全吻合。
第三日午时,这条被全村人以一种近乎朝圣的姿态修建的歪路,终于蜿蜒延伸至一座早已废弃的傩庙遗址。
庙宇早已坍塌,只剩残垣断壁。
而在倾倒的庙基之下,赫然埋着半截断裂的青铜腿——那金属的质感和上面残存的徽记,昭示着它属于一位早已被历史遗忘的监察使。
虞清昼挥手令众人停步,独自上前。
她从怀中取出那枚谢昭华的丹炉残片,俯身在那青铜腿上用力刮取。
铜绿混合着锈迹簌簌落下,她又划破指尖,将自己的鲜血滴入其中,捻成一团血泥,然后,她将这团散发着古老与新生气息的血泥,郑重地涂抹在了自己的左膝之上。
随即,她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的动作。
她单膝跪地,右腿蜷缩,以一种完全非人的姿态,用那涂满血泥的左膝,开始在地上向前挪行。
她每向前挪动一寸,地面上那些乱码幼苗便疯长一圈,无数根系如绿色的蟒蛇,疯狂缠绕住那半截青铜腿,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竟硬生生将它拖入了地底深处,彻底吞噬。
而在她身后,那一个个深陷的膝印之中,竟渗出了一滴滴淡金色的液体。
那液体落地即凝,化作一枚枚拇指大小的微型铃铛,通体剔透,随风轻响。
那声音毫无韵律,全然走音,仿佛顽童的胡闹,却让远处田垄间不知何时出现的盲童,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颤动了一下。
夜幕降临,繁星黯淡。
盲童无声无息地立在了歪路的尽头。
他手中多了一根拐杖,那是由村口老槐树的枯枝削成,粗糙不堪,顶端却嵌着昨夜那枚坠入泥土、代表“悖论”的晶点,正散发着幽光。
他拄着拐杖,开始前行。
步履蹒跚,比一个真正的瘸子还要笨拙。
每一步都踩在最不可思议的位置,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向旁拉扯,不断偏离着预期的轨迹。
虞清昼紧随其后,就在这时,她心口处那枚瓜子壳碎片忽然发烫。
她立刻闭上双眼,用皮肤去感应地脉的波动。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